世上所謂的愛情悲劇,大都是以轟轟烈烈的****開始,以一次索然無味的性愛結束。
燕妞幾乎是脅迫著釋基和她在床上,匆忙做完一場****,還不舍地抱著釋基說:“我們的愛情是真實的,你走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她說著把頭頂在釋基的胸前。
釋基相信燕妞哭了,有淚水打濕了釋基的胸。
他們溫存了大概五分鍾,比性愛時間長了一點。釋基的精神和肉體還沒有完全癱軟,下床拿起背包準備走。燕妞也連忙爬起來,胡亂地裹上衣服,準備跟著。
京城街頭,一陣風吹來,紛飛的灰塵裏夕陽更有意境,紅得宛若蒙上一層薄紗,如新娘頭上的紅蓋頭在燭光裏。釋基沒有完全靜下心來欣賞,因為他時刻想著怎麼擺脫燕妞。
釋基的腦子亂亂的,差不多要神經錯亂了。路過八王墳時,釋基想起不久前的一個有月亮的夜晚,他走上這裏的過街天橋,遇到兩個哭得淚水漣漣的分手戀人。這對年級輕輕的戀人,在時行著一場難舍難分的別離,看一眼就讓人相信了人世間真有愛情。釋基在想可能他們中的一個來自於另一個星球,到期了一定得回去,身不由己啊!放個屁就像點燃了助推火箭,拉都拉不住就得升空。思想飛馳,一腳踏空,釋基險些沒越過欄杆摔到橋下密密麻麻的電線上麵。
釋基扶著欄杆定了定神,就聽那對戀人,一個在橋這頭一個在那頭,對著喊:記住啊,分手了我還會想著你……記住啊,沒有你的日子裏我真的好孤單……釋基也想喊一句:你倆王八蛋!
一路上釋基想盡種種方法也沒有擺脫執著的燕妞。她像一個盯梢的公安人員,逼得釋基無計可施,隻好乖乖地帶著燕妞走進了火車站。燕妞固執地送釋基到檢票口,還一定要把釋基送到站台上。
釋基到了候車室,根據提示屏幕上的時刻表,才編出他要乘坐的車次。廣播裏喊叫停止檢票時,燕妞抱著釋基說:“吻我一下!”釋基真不知道怎麼下嘴,她頭上的繃帶把頭捆得緊緊的,小嘴勒成了一條線,宛如闌尾手術留下的刀口。釋基閉眼努力把嘴撅長點,怕碰傷她。
釋基睜開眼,險些急哭了。檢票口已經鎖上,檢票員正要走遠。
“燕妞,你******,我走不了,也不跟你回去。”釋基已經把出行當成了真事,他急於要擺脫燕妞。
燕妞對釋基擠眉弄眼,讓他放心她有辦法進去。
燕妞運足了氣,一氣喊出:“檢票員,我要上車——”聲音是擠出來的,如噴氣火車的汽笛,尖而長地刺耳。
兩個檢票員打開門,過來拉著燕妞要進去。釋基背著背包緊跟著。檢票員問:“誰上車啊?”釋基轉到前麵,還沒等燕妞說話,一腳把燕妞踢了回去說:“是我上車,她是送站的。”
燕妞手扶鐵柵欄喊叫:“我有站台票啊!”檢票員在勸著什麼,像是安慰燕妞帶傷不能長跑的,放棄月台傷別吧!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臨別相擁,請她珍重一類的話吧。
釋基像一隻蝴蝶,心花怒放,輕盈地飛舞在站台上。眼前匆忙的行人好奇地讓開著道,有不少人投來奇異的眼光看著他。可見釋基是多麼高興加上如要拉稀找廁所的匆忙混合成的表情與動作是人們前所未見的。
釋基出示了編輯證,上了車還不知道這趟車要開向哪裏。釋基感覺真是天意,車上竟然還有空座。他坐在了下來,想理一理混亂的思緒。咣咣地敲窗聲,驚動了火車的汽笛,嗚——,火車開動了。窗戶還在響,釋基看到燕妞努力張大著嘴,邊跑邊揮手。
釋基把臉貼在玻璃上,看到燕妞被二個車站工作人員架了起來。她的腿離開了地麵,還在做著邁步的樣子,像要帶著工作人員飛起來。多虧火車很快就出了站,看不到燕妞了,要不釋基的心裏會是怎麼樣的淒楚與傷感!
回憶裏的火車在夜幕裏,哐當哐當地前行,釋基不知道它會開向何方。但現實中釋基清楚地知道,天一亮火車就把他和幾個藝術家送到京城了。
(第一卷完,請看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