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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基脫去了燕妞的內衣,卻發現她腰間有一串光溜溜佛珠,本來是掛在脖子上的,怕有礙容貌,係在了腰間。佛珠一串,圍成了圓,像是痛苦和煩惱,沒有終點也沒有起點,開始就是結束,結束就是開始。這讓釋基很犯難,一個球一個球地撚了一遍,也沒有找到解除的辦法,束手無策。
釋基再去撚一遍,卻撚出一腦子唱經的聲音,嗯嗯啊啊地遮蓋了風雨聲。釋基決定放棄,翻了過去,四仰八叉躺著,突然雙腳抬起,在半空中停留幾秒,又突然重重地砸在床上。咚咚連續得幾乎分不出來的沉悶的兩聲,打破雨夜的寧謐。接著,這個雨夜變得死寂了。
釋基痛不欲生地和燕妞過了許多日子,精神的絲縷漸漸沉沁於夢幻之中。釋基表麵上木木然,內心裏卻洶湧著七情六欲,燕妞的存在於釋基來說,大體上是視而不見,但還不能說可有可無。釋基在思想上把燕妞排斥在外,生活中又覺得把她扔掉是可惜的。這種折磨在釋基不多的佛學知識裏認為是前世的積怨,今生就應該有這麼一難。釋基逃避苦難的方法,就是在腦子裏亂七八糟地去想別的女人。事實上現實中還真沒有女人讓他值得去想,也不知道去想誰,因為還沒有一個女人對他真正傾心過。
燕妞發覺身邊的釋基很少睡得安穩了,似睡非睡的狀態讓她很是擔心。釋基的夢話由低聲的咕咕囊囊越來越聲大而清晰起來,像是故意給燕妞聽的。燕妞起初不在意,也不想聽,後來想聽釋基說什麼,可看似清晰的話立起耳朵聽也聽不明白到底在說什麼。氣得好幾回燕妞都忍不住踹釋基幾下,他一翻身趴下了,頭埋在枕頭裏,還是咕咕囊囊著,燕妞更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了。
人是有潛意識在支配著什麼嗎?燕妞覺得釋基是在跟她對抗,先前的夢話像是故事一樣在訴說,現在卻變成了口號。口號當然是簡潔的,不會長篇大論,越簡單越能給人深的印象。夢話出現口號性的時候,燕妞也許睡著了,等到她發覺時,才覺得這口號太簡潔了,可以說簡單到不能再簡單,隻有兩個字。燕妞確定這是人的名字,而且是女人的名字,這名字背後的女人是誰,小妞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叫這個名字的女人一定是他的女朋友。
燕妞為這個名字的背後想了不知有多少日子,答案一共想出來二十幾條,麵對這麼多的答案,難為得她更是夜不能昧了。是初戀嗎?是情人嗎?是同學嗎?是同事嗎?是一見鍾情的嗎?是勾搭成奸的嗎?是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死纏著的嗎?等等等等。燕妞上學的時候的試卷多選題才四個答案,她沒想到生活中的題目答案竟是這麼多,她愁得想哭出聲來。
燕妞更是感覺這釋基太惡毒了,竟用這樣的方法折磨她,對抗她,耗她的精力,費她的思想。不久,燕妞氣色如茫茫暮色,都沒有老太太的臉色好看。
夢裏喊誰的名字呢?燕妞決定弄明白,但沒有弄明白的時候,她已經有了報複釋基的計劃了。
她著手開始實施。
燕妞告訴釋基,她前夫死了。說的時候很沉重,又忽然很輕鬆像是卸掉了多年的包袱。釋基表現出同情的臉色時,她接著說前夫死得很慘,描繪得血淋淋的,釋基的表情開始出現的恐懼,讓燕妞偷偷地高興。
燕妞想讓血淋淋的場麵在釋基的心裏揮之不去,她做到了。
她怕釋基會忘記血淋淋的場麵,每個晚上她都給他講一遍。燕妞覺得效果很好,因為她覺得釋基夜裏不再喊說夢話,隻是起夜頻繁了,到了白天釋基便表現出無精打采的樣子,像是不堪一擊。
轟隆隆電閃雷鳴的雨夜,一道道閃電劃窗而入,室內一片慘白。
午夜時分,釋基做了一個惡夢,唉聲歎氣地坐了起來,一道閃電劃過,釋基看到床頭掛著一幅照片,足足有三尺見方。照片是一個目光呆滯,胡子拉喳的男人的頭像。釋基嚇得哎呀一聲,翻滾到床下。
燕妞睡得很安穩,像是不知道發生的一切。當釋基把她推醒時,她問:“怎麼了?”
“這是誰的照片?”
“前夫的。”
“他不是死了嗎?”
“是啊,我想紀念他幾天。”
窗外依舊是電閃雷鳴。
釋基幾乎絕望透頂時,正趕上燕妞用盆打他的頭,終於給了他離開她的理由。
釋基和燕妞一起過了快一年時光,她已經瘦成了一把骨頭。第二年春末的一個晚上,釋基站在京城的街頭,不知道要向哪裏去。讓風沙盡情地吹著,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