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佛沒出現可能會出現一個粉紅色的夢,有個白馬王子,很大很大的帥哥款款走到了,還沒走到近前,卻醒了。醒後更是惱火,失眠更嚴重了。
這些人是出不了家的。真正飄然而出的卻是十七八歲的姑娘,她們在還沒有體會人生況味的時候突然一件事,刹那間頓悟,不回頭地鑽進了尼姑庵,把一切都逃脫了。然而現在這樣年紀的人都想得開,像遊戲一樣便化解了一個個煩惱的事,泰然若無地走向了半老不老。那些一夜落紅,萬豔同悲的事幾乎難以發生了。
男人陷入佛家,可能會走得徹底些。有大的牽掛也能變得一絲不掛,頭發一削,當然也有在俗世中毛就掉光變成禿頂的,披上佛衣算是徹底了。
燕妞跟身邊的人說起出家的事,但誰也沒相信,因為燕妞自己也不相信,這隻是她朦朧的想法,隻是表達了她對生存狀態的不滿。真要是有幾個彪形大漢拿著大刀硬把她所謂的一頭秀發割去,強行塞進尼姑庵裏去,她也許能在裏麵住上幾天,但這畢竟也不是佛的願望。
燕妞在釋基的麵前,吃齋念佛的樣子很是虔誠。出了家門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逛街累了,也找幾個朋友聚聚,來幾串雞翅安慰一下胃,間或喝上幾杯,把小臉弄得微紅,有了血色。她有計劃地一個廟一個廟地竄,點幾支香,咕嘟幾句。回來時,帶些小玩意擺在家顯眼的地方,讓釋基很不舒服,覺得這是在詛咒他。更讓他受不了的是她三更半夜會突然起床,把播放機的音量調到不大不小,恰好能讓人煩悶又發泄不出來的音量,唱起佛經來。
有天半夜,釋基實在受不了,想跳樓。他走到窗前,又覺得跳樓還不如直接把音響關了更容易些,就回頭把音響線扯斷了。
燕妞氣得床都連著身子發抖,抖動太厲害了,竟把自己彈跳到地上。她僵硬地站在釋基麵前,想說什麼,卻有點上氣不接下氣。釋基不願意理她,也忘記了跳樓的事,就跳到床上,蒙上頭,一動不動,好象睡著了。燕妞打坐在床頭,開始背誦大悲咒。她隻還會個開頭,於是循環背誦起來,直至背誦得分不請字句,把自己弄進了混沌狀態。
燕妞的左右手腕上都有一串佛珠。她去一個廟上,便有大師給她開光一串,家裏幾個廢棄的鞋盒子都讓她裝上了佛珠,隔三差五地拿出來擺弄擺弄。
燕妞有意識無意識地和釋基對抗著,釋基也在合計著以後的路。他們就這樣過著行屍走肉,互相修行的日子。再絕望的人也有情緒好的時候,一個風雨飄飛的夜晚,雨絲或是輕柔或是低沉地敲打著窗戶,像是情人的低語又像是怨婦的哭訴。燕妞也沒有睡著,時爾輕輕地翻個身,柔腸寸斷地歎口氣。釋基一時覺得都是自己不好,感覺燕妞太委屈太可憐了,翻過身抱住她。
燕妞多想在男人懷裏痛哭一場,像窗外的雨。她不在乎男人是不是誰,隻要接受淚水就好。燕妞先前還算柔亮的肌膚,已經在她不知覺的以前變得暗黃渾沌了。她在鏡子裏歎息過,但沒有意識到有多嚴重,身上的排泄不出的毒素竟在臉上鼓出許多包。有人對她說是青春痘,說她的第二個青春到來了。她愉快地接受了,還背後偷偷笑過幾回,但很快笑容就被現實的無奈所淹沒,換來一臉的沮喪,加重了皮膚的承受能力。
他們相擁了好久,沒有一句話,隻有外麵的雨滴,滴答滴答地像在訴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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