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望山悟道,觀海靜心(2 / 3)

天賦,從來都不是用來浪費的。盧宇狠知道,每個武夫的天賦都是不同的,有些人的天賦比大部分人都好,一開始卻會被大部分人嘲笑,比如那個巴村的田阿潤,在自己不知不覺中就逐漸磨練出整個北荒最厚實的第一樓,這樣穩固的一樓幾乎把未來的頂點推到很高的位置,並且那個傻子還不自知。

而他自己的天賦,便是絕非常人的狠辣,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他在二樓半山腰時直接毀掉這個北荒天才的稱號,五年修煉,煙消雲散。試問哪個武夫敢像這樣,以自身武道天賦做賭注,來開出一條史無前例的武道大路。

人無論在哪個時代,都願意去做天才,在一片地區遠近聞名,受人敬仰,會有很多人為自己未來津津樂道,這種感覺確實令人著迷。不過,這位即將十八歲的盧家青年,放下那高高在上的北荒武道天驕牌子,自碎武道本源,獨下一樓。當一位本該一生沒有任何打擊曲折的青年放棄天才這兩字,他所見之遠路已是常人不可視。

當然,武道也不會對一個人兩次嬌縱。盧宇狠這次想要凝聚本源,將迎來極漫長極痛苦的上升之旅,這如同破繭之蝶自折翅膀,重塑身軀。

這已經不能用大膽來形容這位白衣青年的行為,這自毀本源的行為如果稍微有些許差錯,盧宇狠的一生都將結束。盧家主除了對兒子有莫大的希望以外,心裏也有個極惡的念頭,若此子三年無法晉升二樓,便殺之。

他自己也清楚,要卸下十幾年來的榮譽從零開始,才能將武之一道徹底參透。以前的按部就班隻會生成一位將來泯然眾人的武道中樓人物,而自己此次獨開一路,若成,便是武道千古以來一次極偉大的領袖行為,萬年後,都會被人記起。若敗,不過一死。

盧宇狠以前絕不會像現在一樣敢於賭命,他出生起就是站在一座城頂峰的人,永遠俯瞰腳下的芸芸眾生,可見過高山,見過北荒天花板和黑衣大神通後,他已覺得那些高人看他也如同看螞蟻一樣,未來是寬廣的,如果他按部就班,可能在禾城盧家還是盧家,隻不過一旦去稍遠一點的地方,盧家少爺的名頭和老百姓無異。

無數想法如洪水一樣湧入這夜難眠的盧宇狠腦中,他又起身開始修煉,在這個本是家人團聚的時間點,他心思卻全在武道上,窗外的大雪狂襲,寒風拍打在石牆上,獵獵作響。這個已全身汗流的年輕人往身前用出畢生未有之氣勢打出一拳,僅用拳意和體力就把身前石牆擊出一個圓洞。

這一拳的氣勢,真可謂武道一樓中前所未有的一拳,若不是這北荒邊境無數武道殺氣的遮蔽,被某些高樓武夫感應到的話,估計會心驚膽戰許久。

盧宇狠心血來潮,不顧下人阻攔,徑直闖出院外,在暴風雪中開始打拳。

武道之路,尤為險峻。在極寒之中,盧宇狠的拳法拳意拳勢,三點皆為極點,群山之下,似有神明,他打出的每一拳都極其忘我,好像周圍並沒有暴雪,隻有他自己,而這片殺意大地是他自身的天地。

暴雪在早上七點停下,大雪覆蓋之中,有一個直徑五裏的大圈,此圈之中無一粒雪花,圓心唯有一人,白衣隻餘十之二三,幾乎裸體,他眼中精光迸發,遠看氣勢,渾然已是二樓武夫。青年望山,群山傍霧,仿佛點頭。

回看田阿潤,也無限接近二樓武夫,隻不過心之大路,還差一塊重地才能鋪上二樓。

隻見他剛躺在床上,一種空間之力詭異的把田阿潤穿到了海邊,這裏顯然是金沙岸。

他有點呆傻,癡癡注視大海,遠方天際線有一人,拳意之強盛,比肩天地之大勢。

那人正是打算滅殺一尊獸道高樓長老的孟子坤,田阿潤見武道高人之身影,雖隻是遠望,心境卻如同就在眼前。站在田阿潤身後的黑衣青年默默盯著這位前途遠大的年輕人悟道,臉上有很難察覺的笑意。

“田阿潤,小道能幫你的就這些,本來之前已經算到你的死期就在今年元宵節前後,如今我用神通幫你觀道一場,能否走出死結,就看你內心所悟多少了。”

丁澤遊想著這些,有捏指運轉神通,剛好孟子坤已經殺掉那位海獸族長老,回身而歸,他也看見正回味無窮的樸實青年,本來還想說點話給這後輩聽聽,怎知這年輕人又忽然消失在黑衣麵前。

孟子坤兩腳一點,直接飛到黑衣青年麵前,疑問道:“你把那年輕人傳來這裏觀道,是有什麼打算嗎,看那小子的武道本源就差一點點便成,並且這小子的道力純粹的如同天生武夫一樣,差一點就能趕上十八歲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