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望山悟道,觀海靜心(1 / 3)

巴村田阿潤,十七歲,已是一名入道立本武夫,今日又在夜色微散時去往小瀑布之下,打磨自己的北晴拳第一式。

那夜見拳逆瀑布,他心波濤洶湧,所以每日打完一千套拳招,他也聚力往頭頂遞拳,初春水寒,每一拳隻要能破開水流,就能享受片刻的溫和,於是田阿潤便每天往頭頂遞出上萬拳,有時晚上也不回家睡,就直接在槐樹底下睡上兩個時辰,繼續練武。

田老爹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癡迷武道,把三餐食物悄悄放在樹下,每日如此。這麼苦心鑽研拳法,以及破境的打磨,田阿潤兩者皆是極致。

夏至這天,田阿潤想起那個冬天在冰河上打出頗為滿意的一拳,不斷回想出當時的心境和力道,此刻心懷虔誠往頭頂遞出一拳。

拳風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與水流碰撞,那迎頭直上的拳勢直接將水流隔絕,一滴水未落在田阿潤身上,刹那間……

瀑布開始逆流,一秒,隨後是五秒,水流恢複正常後。田阿潤整個人氣勢漲幅極大,他在這天打破了立本的桎梏,徹底成為了一位入道巔峰武夫。武道二樓,近在眼前。可田阿潤的天資,二樓仿佛又遠在天邊。隻可惜這一拳沒人看見,田阿潤心想老廖看見這拳恐怕也會羨慕不已,他那把老骨頭,想要站在瀑布底下打出這一拳,恐怕極難。

盧宇狠與盧家一眾跟隨,花了三個月在江流群山差不多兩百裏的地方打造了一間大院,隨後盧家主與三位隨行多年的一樓武夫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希望他們能在三年後,把自己兒子完整的帶回來。

之後,盧家主就帶著大隊人馬離開這間樸實無華的院落。

這日上午,一身白衣的盧宇狠此時在院門口,仰望群山,那一千多座大山麵北而立,每座山都有飛鳥狀的間隔,不過此鳥極大,這大戰之後剩餘的高山,全是高達萬尺的極峰,巍峨雄壯,確實是北荒與其他大陸一座天然屏障。

江流群山,也叫北荒群山,曾有萬座山,後麵北山神與槍神林江流一同隕落在此,毀掉了九千座小山,有了一塊如今北荒極開闊的平原,這平原上有九座軍事重城,每座城裏兵多民少,現在盧宇狠院落所在處,就是北荒邊境區域最大城江流城的領域。但盧宇狠這地方到江流城的距離相當之遠,接近三千裏。

這三個月來,盧宇狠都在養傷,武道本源碎裂之後,他的道力流失極快,這時他需要耗費一年的時間去穩固武道一樓的整層安穩,隨後再以之前上二樓百倍之代價,打出一條行道之路。如果盧宇狠能在三年時間做完這些事,屬於是在武道一道上開出一條險道。

盧宇狠每日在群山腳下練拳,任由強烈的武道罡風撕裂全身每一處肌膚,他的膚色逐漸變成古銅色,春去夏來,夏盡秋至,半年時間,他獨自守在山腳下,不是望山就是聽風。這讓這位白衣青年變得沉穩非常,他如今入道巔峰修為打出的每一拳,都完美無缺,北晴拳前三式,盧宇狠已經爛熟於心。

他有時在石床上打坐練心的時候,也不忘每一拳如何打出最完美的力道。

盧家派來的兩位一樓武夫,一位叫朱才,專門為少爺做飯洗衣,他每日把飯菜送進那位以前以狂傲聞名家族的小少爺房間時,看到那位白衣已略微泛黃的青年,渾身氣勢如同山嶽,他不知道明明同在武道一樓頂點,自己和小少爺的區別為什麼這麼大?

朱才曾是一位禾城某處小武師,後來因為家道中落,便去給盧家做事,這些年來,盧家底蘊在禾城已經深厚無比。三代從武,導致盧家的聲望地位極高,這些年禾城城主一些城中大事都要與盧家主商議。

在朱才眼裏,這幾十年的沉澱,已經讓盧家能在禾城抬起頭,撥開底層人的雲霧,去看看真正的晴國北部格局。從第一代人的積累,到盧家現任家主老謀深算的布局,說不定再過個二三十年,禾城可能就改名盧城。

這晴國天下,武夫千萬,可憑一式拳,十七歲進入入道巔峰的青年,少之又少。田阿潤憑自己十二年的苦練,終於是能把這一式拳打出一些道力來。雖然麵對武道中人,可能略顯乏力,但如果麵對一些剛入武道的青年,或者是同境界比拚,這一拳顯然力道不輕。

入冬時,盧宇狠,重新把入道巔峰練到極點,與上次輕鬆破境不同,這次行道前路一片漆黑,心海之上無路,武道大路仿佛止步於此。

隻是這次,盧宇狠並未灰心,他反而為這片無窮的未知感到慶幸,他一開始碎裂本源後就沒打算輕易破境,這個階梯他已經自毀一次,若這次在如此艱難環境之下打出一個輕易的二樓,隻能說明他盧宇狠並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