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澤遊一陣無語,他知道麵前這人是萬古屈指可數的天生武道胚子,生下來就是一樓武夫,五歲打磨出晴國百年以來最紮實的一樓境界,後麵十歲便突破二樓,二樓同樣也是同境最強之人,後麵十八歲時,已經能看到武道四樓。
這一點,可真是隻有億點啊!
“我之前算出那小子死期就在半個月後,於心不忍,在半年前他身上做了個空間印記,今日傳來看你一次拚殺,他若能直上二樓,便不用死。”丁澤遊沒打算隱瞞,直截了當解釋。
聽完這個,孟子坤又笑著說道:“那年輕人的武道之路絕對能在晴國年輕一代中身居前列,居然也會被同境人所殺嗎?”
丁澤遊的心境之中,代表著晴國武道的群峰武道小世界之中,一年前二樓大盤中有一座極高的峰轟然倒塌,隨後在一樓中出現一座高度幾乎和孟子坤一樓時相差無幾的極峰,昨日夜晚那座山峰又回到二樓大盤。現在二樓大盤中,有一座史上最高的山峰,那山峰有座小石碑上寫著五個字:
北荒盧宇狠。
丁澤遊微笑道:“孟子坤,再過個五十年,晴國的武道主流說不定就要從孟這個姓搬走。”
“無所謂,武道大世界中本就該百花齊放,要不是我爺當年將畢生道力傳承給孟家後人,孟姓早該退出曆史武台了。”孟子坤也是暢然回答。
“有你這心境,我敢打賭,再過個七八十年,你孟子坤應該穩居晴國武道前三。”丁澤遊這次大笑道,對晴國武道的期望之大,如同自身也是武夫。
“前三嗎?那這晴國武道能站在我肩膀上的隻有兩個人,有剛剛那個青年嗎?”孟子坤又問。
“那少年武道,可能要三百年才能一覽眾山小。不過那時的田阿潤,必將是高樓武夫都不想拚殺的對手。這人的道力太純粹,以後若上九樓之頂,那殺意的純粹,必將是有史以來的極端,與他拚殺,還沒打就要被他的本源大道穩壓一境。”丁澤遊推測道。
孟子坤不禁感慨:“真可謂英雄出少年,沒想到百年前還是傀儡之地的北荒,如今居然能飛出這麼多武道大家。”
丁澤遊笑意不減道:“我已經徹底放開對北地的支配權,如今北荒的道氣之濃鬱,可是前所未有,加上那片江流群山,北地若是不出天才,才奇怪。”
孟子坤摟著丁澤遊的肩膀,兩人身高相仿,他指向遠方飛來的海獸對這黑衣豪邁道:“這次的拚殺,我隻出三拳,不死的話,我把神龍山脈讓你神道支配一百年。”
“那小道就笑納了。”黑衣說完,準備看戲。
沒想到孟子坤就站在原地遞出三拳,電光火石間,三拳隔空連續打在那尊殺力不亞於五樓武夫的海獸心窩上,直接被打成一陣血霧。
黑衣拍手,大喝一聲:“好活,當賞!”
巴村,寒夜冰河,田阿潤以道力震碎了這條小河冰麵,他沉在冰河之下,雙眼白光極盛,二樓顯然已成。
元宵節這天,田阿潤吃完早飯後,來了一位老熟人,是穿著一身鎏金白衣的盧宇狠,兩人相顧無言,心中都知道對方想幹什麼,一起走到那槐樹下。
這年,兩人都是十八歲,身材高大,已與當年孩童身大有相差。此時兩人與當年的孩童站位重合,盧宇狠口吐出一口濁氣,喝道:
“禾城盧宇狠,向同輩田阿潤,問拳!”
田阿潤雙眼也不再如曾經一樣帶著呆滯空洞,眼眸之中,白光尤旺,同樣也大聲回答道:
“巴村田阿潤,應戰!”
田阿潤一身棕麻布衣服,與富貴堂皇的盧宇狠相差很大,隻是這兩人身高也有些差距,打起拳來,田阿潤由於矮一點占了一些優勢。
不過田阿潤卻不向等距遞拳,反而是往盧宇狠頭顱方向出拳,盧宇狠也相當狠辣,道力運轉到極致,每一拳都是殺招,絲毫沒有給這老友一點麵子。
第一輪拚拳過後,田阿潤的麻布上衣全碎,露出結實強壯的上半身,盧宇狠右邊臉也紅腫起來。
緊接著是無數輪拚拳,兩人互有傷口,皆不占上風也不落下風。
這次問拳後,田阿潤一躍成就二樓半山腰,盧宇狠也進入二樓半山腰,並大興而回那座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