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決賽2(2 / 2)

荒火人並非全無準備。南伽很早就嗅到了空氣中的異味,為此特意讓庫圖臨時退出比賽,在這幾天中總領全軍,隨時鎮壓可能出現的騷亂。

現在庫圖正率領著自己的一隊食火近衛騎兵,沿城市主幹道中速前進。每時每刻都有傳令兵將全城各處的戰報送到他手中,再把他的命令傳遞出去。同時按照他事先的安排,駐防在城市各處的食火騎兵已經開始在幾個特定的地點集結,集結完畢後就會來與他彙合,有了這支力量他自信足以掃蕩全城。

阻擋他去**的人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雷歐那德孤身一人攔在大**中央,刀已出鞘。庫圖見狀揮手停下了隊伍。

“雷歐那德?你在這裏做什麼。”

“在等將軍。”雷歐那德微笑。

庫圖催動胯下的食火獸上前一步,手扶刀柄:“你也是叛軍的一分子麼。”

這成為了他一生中的最後一句話。

他看到手下的騎兵一下跑到了自己的前麵,景物也在飛速前進,然後他才發覺是自己在飛退,懷中則像是抱了一團火炭,同時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貫穿了身體,滾熱的液體流了出去,身體冷了下來。

如果是正式的決鬥,可能雷歐那德完全發揮狂血的威力也未必是庫圖的對手。但是之前競技場上的對決讓庫圖心中已有定見,對雷歐那德的突然爆發完全沒有準備,再加上他人在鞍座之上,行動受到了限製,結果一代名將竟然就此殞命。

不等屍體落地,雷歐那德已經縱躍而起,連刀也不及拔出。其他食火騎兵們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悲喊一聲齊齊調轉坐騎。斜刺裏卻突然衝出一匹奔馬,看樣子是早就埋伏好的,雷歐那德上馬奔逃而去。那數十名食火騎自然不能放過他,紛紛跟在後麵。

借著對地形的熟悉,雷歐那德策馬穿街過巷,最後把追兵引到了一條狹窄的死胡同當中。他的坐騎收不住腳步,一頭撞到了胡同盡頭的牆上,而雷歐那德則趁機踏著馬鞍翻牆而過。不過這樣阻擋不了食火騎兵的腳步,那些可怕的食火獸可以用利爪摳入岩石,翻越牆壁輕鬆的像是伸個懶腰。

牆後是一小片空場,周圍是一些低矮錯雜的房屋、斷牆和廢墟。雷歐那德已經失去了馬匹,跌跌撞撞的往前跑著,似乎想躲入廢墟之中。食火騎兵們毫不猶豫,緊隨而上。

在最後的一刻,當先一名騎兵已經揚起了手中的戰刀,嗖的一聲響,一根手臂粗的弩箭將他連人帶獸釘在地上。隻是一瞬間,埋伏的弓手紛紛現身,還有一架架用布覆蓋、鋪以土石掩藏的弩機,將那些食火騎兵包圍在了當中。一陣箭雨過後,空場中隻剩下了屍體。

“老大,沒事吧。”有兩個人跑了過來,扶起了坐在地下喘氣的雷歐那德。

“你們再慢一步,老大就被害死了。”雷歐那德拍拍身上的土,“戰況如何?”

“都是按最初的計劃進行的,傷亡不大。”

“那就好,繼續進行遊擊和伏擊,不要同敵人正麵交手。我們的任務隻是幹擾敵人的注意和牽製他們的行動,其他的交給公爵的正規軍吧。”

“放心吧老大。”

“還有……競技場那邊的行動結果如何?”

公爵的叛軍依靠雷歐那德手上的情報網來傳遞消息、控製戰局,因此他隨時可以了解到各方麵的進展。

“那個……蠻王最後還是逃脫了。”

“切……功虧一簣麼,看來接下來有的打了。”

同時刺殺南伽和庫圖,正是計劃的關鍵所在。他們二人一死,城內的荒火軍隊群龍無首,就等同於一盤散沙。更長遠來看,南伽本身是一位強有力的統治者,但是至今沒有確立自己的繼承人,他一死荒火族內必然會為了奪權而分散力量,正好讓叛軍趁勢而起。可惜荒火之王終歸是逃了出去,隻要有他在,蠻人的力量就能凝聚起來,後麵的戰鬥可能會變得相當殘酷。

隨著戰鬥在城市中逐步展開,大競技場內反而冷清下來,觀眾們逃的逃散的散,直到最後空無一人。

杜蕾娜留在場地中,檢查著阿布的傷勢,慶幸後者隻是昏了過去。不過杜蕾娜一個人無力將阿布拖到更安全的地方,隻得將他身體放平,無助的四下張望。

過了一段時間,轟雷般的蹄聲從黃金騎士們離去的方向再度響起。斯圖亞特公爵一馬當先,馳到近旁翻身下馬。身後十餘名騎士紛紛勒馬站定,停在遠處。

“父親……”看到公爵麵如寒霜,杜蕾娜心頭一顫。

“躲開,杜蕾娜。”公爵抽出劍來,口氣完全不容拒絕。

“不,父親。他隻是個無辜的人……”杜蕾娜張開雙臂擋在阿布的前麵,無力的哀求。

但是公爵不理她,回頭喝了一聲:“弗朗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