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腫脹,後腰酸疼,這是顧乘風醒來後唯一的感覺。
昨晚喝完酒,人就斷片了,隻模糊感覺有人坐在自己大腿上,來回折騰了許久。
等等,大腿?
顧乘風一把掀開被子。
衣冠整齊。
怎會這樣?冉清月呢?
環視一周,房門洞開,哪還有人?
可明明昨晚的感覺錯不了。
顧乘風又細細回味了一遍,終於確定了一個事實,昨晚自己確實與她做好事了,但,但,但自己被欺負了啊!
這哪是被踩臉裝逼,這是被騎臉輸出!
嬸嬸能忍,叔叔不能忍啊!
憋屈、憤恨、後悔,種種情緒一股腦湧上心頭,顧乘風徹底狂暴了,
“冉清月,冉清月,你給老子出來,出來!咱們重新來過,重新來過!”
可諾大的院子空無一人。
寂靜得滲人。
一如顧乘風的內心,空寂,孤獨。
“嗚嗚——”
顧乘風宣泄一通,終於跌坐在院子裏,像個孩子般失聲痛哭起來。
事到如今,顧乘風的心是徹底涼涼了。
就連最後一項福利都被她給閹割了。
說做了吧,什麼都沒體驗到,說沒做,又實實在在做了。
這誰頂得住,太踏馬憋屈了!
還沒地方說理,雖說洞房一定是男方主導,但偏偏下麵的小弟背叛了主帥。
隻能自己打碎牙往肚裏咽。
誰讓自己非得喝那酒呢?要是早有心理準備,她打暈自己的時候,啟動婚契,斷不會如此。
但這世上哪有後悔藥,顧乘風隻能哀歎一聲,悻悻然走離小院。
推開熟悉的院門,又瞧了瞧那幅對聯,當真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所謂的黃粱一夢莫過如是吧。
顧乘風搖了搖頭,往回路走去,見著一個金黃色的光團,便知到了終點,伸腿一跨,身形快速下墜,眨眼間便到了自己額頭,鑽了進去。
五感漸漸回歸。
顧乘風緩緩睜開眼睛,茫然四顧。
還是先前的偏殿,除了一地幹涸的鮮血,便是守在自己身旁的冉清暉,還有不遠處交疊雙腿,閉目打坐的媳婦兒。
她的胸口沒有掛著玉佩,應是和薄紗一樣,都被收了起來。
真的是絕美,顧乘風隻看了媳婦兒一眼,便被迷得心神震蕩,剛剛積攢的怒氣再也提不起勁兒。
算了,畢竟是自己老婆,原諒你了。
稍微感受了下自己的身體,還行,傷口已然痊愈。
至於內傷,等會刮骨的時候一起動用婚契,找她收億點點利息。
顧乘風再看向大舅哥,他的眼裏全然沒有之前的那股恭順,但與自己的聯係還在。
稍微感應,他的神魂已不再是橙色,隻有一兩顆紅色點點混在裏麵。
也就是說,自己仍舊可以指揮他,但他能不能執行還得打個問號。
雖然搞不太懂,但顧乘風已經不打算再去問那隻管自己爽的壞婆娘了。
現在,兩人是陌生人,聲望各自都為冷淡。
除了刮骨拔毒,已經沒什麼與她有交集的事。
顧乘風隻想快點做完走人。
但有一樣要確認,自己暈迷了幾天?還剩幾天可以刮骨?
這婆娘顯然知道,但顧乘風就是氣不過,不願與她張口。
不過,她既然呆在這,至少現下無虞。
刮骨的工具肯定不能再用流螢了,這柄劍過於鋒利,稍一用力就把自己捅穿了,顧乘風思來想去,似乎顧遠的儲物袋裏有一柄寒鐵打造的匕首法器,銀光寒匕。
雖說自己取不出來,但有大舅哥呀。
剛好可以測試他的忠誠度。
顧乘風把儲物袋掏出來放到他麵前,後者麵露疑惑,但還是依言照辦。
看來,他已有了自己的意識,但還是被血脈印記壓製著。
也就是說,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他還是能為自己所用。
心有不忿下,顧乘風倒有些惡趣味,對他躬身拜了拜,喊了聲,
“大舅哥!妹夫稽首了!”
“……”冉清暉。
“……”媳婦兒。
安靜足足三息,
“嗯,你起身吧。”冉清暉伸手托他。
“哥~”冉清月一臉哀怨看來,卻被親哥無視了。
這大舅哥要的,可以處!
正當顧乘風心裏嘚瑟時,大舅哥又發話了,“清月,妹夫為你刮骨拔毒,你要心存感激,不要教他心寒。”
嗯嗯,顧乘風連連點頭。
身後還挺安靜的,沒有殺氣傳來,看來,她認慫了。
這是來自血脈的壓製!
“哼!”憋了半天,她施施然就來了,麵色微紅,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