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冉仙子,既然在下與你不是朋友,那也請你為在下做一件事,當可還了這份恩情。”
“哦,請說。”她一臉審慎看來。
“此事說難挺難,說簡單也易如反掌,就看你們劍宗的態度。”
顧乘風剛開了個頭,正準備說下去,對方已接過話茬,
“我懂,你的身份是個問題。
你放心,此次回去,劍宗必然與皇族決裂。
我會對外宣稱,扣押了顧遠。
那皇族就不會有疑,自然不會搜尋。”
還是那麼多智如妖,盡管顧乘風早已習慣,還是驚歎得張大嘴巴。
“當然,你自己要低調,最好蒙麵化名,而且在乾州活動。”冉清月又補充了一句。
乾州是玄天劍宗控製的勢力範圍,中土十三州獨占一州,可以想象劍宗的基本盤有多龐大。
這也是她敢與皇族叫板的底氣。
顧乘風稍一掂量就了然,衝冉清月拱了拱手,“如此,那就先謝過仙子了。”
她既然敢放這句話出來,肯定會在乾州驅離皇族勢力順帶保下自己,不然也對不起接下來的恩惠。
至於那黑炎蛇毒的拔除,之前是沒辦法的,但簽了婚契,便有了挪騰的空間。
婚契的主動效果為受到任何傷害均可分攤,兩人生命狀態可保持一致。
正好可以利用顧乘風的身體來行事。
作為經絡盡廢的凡人,他可以刮骨拔毒,婚契會把冉清月體內的蛇毒全部傳導過來,直至肅清。
在治療過程中,兩人生命狀態可保持一致,有冉清月的複原能力,完全不需要擔心生命危險。
唯一需要忍受的,就是刮骨時的痛苦。
幫冉清月這事對顧乘風沒有任何好處,當然,也沒有什麼壞處,反正日後也要刮的,權當為了自己。
顧乘風突然間的客氣讓冉清月稍微不適應,美眸眨了眨,終於是沒想到他有什麼後手,也與他客氣回禮落座。
既然說開了,這合衾酒自然不能像夫妻般交杯,顧乘風倒光棍,率先舉杯,隔空對她示意,一口就悶了。
正準備落座,眼前卻閃過一抹紅色,下一秒,
“冉……”聲音還未蹦出,
人就暈了。
“唔,還是那麼呆。”冉清月看著懷中新郎俊俏的麵容,清幽如墨的美眸中閃過一抹殺意,過得許久才閉眼,再睜眼時,已滿是無奈。
圓闊的額頭,彎濃的眉毛,高聳的鼻梁,配上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長得是真真好看,要是在外行走,難免會有妖精勾引。
況且他還是個色痞,更惹人厭煩。
將他輕輕放在喜床上,冉清月靜靜等待著。
很快,眼前便有一頂小帳篷支起來,越來越高。
果然如此,合衾酒怎可能是凡酒?分明是催人情欲的媚藥,不然怎能令兩個從未見過麵的男女甘願行事。
時間一秒秒過去,男人全身開始發燙,白皙如玉的臉蛋很快爬滿了潮紅,唇瓣更是紅得發紫。
嘴裏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節:“唔、嗯,哼,啊——”
冉清月聽得麵紅耳赤,趕緊拖過大紅棉被,將他的臉蓋住,
又想了想,遮住他上半身,隻留下那頂帳篷。
這才轉身踱步至喜桌前,瞧著眼前的酒杯,拿起又放下,數度遲疑,
黑炎蛇毒,此恩難償,我怕是一輩子都要念他的好。
明知道他在給我找台階,我是怎麼就稀裏糊塗答應了?
可我不是一直很討厭他嗎?
我到底在想什麼?
到底是夢裏看花,醒來一切皆空,還是親曆人道,萬事皆由本心?
眼神變幻間,一炷香已過。
終於拂袖,將酒杯打落。
今晚不是我的心魔,至少此刻,他是我相公,我是他娘子,天理倫常不可違,洞房花燭之夜,我當坦然受之。
新娘輕輕吹滅紅燭,拿起白色錦帕,轉身走到喜床前,放下大紅紗帳,脫鞋,爬上床。
從容地開始替兩人更衣。
隻是新郎暈迷,所有的好事隻能新娘一人獨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