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的日出總是來的早些。
太陽冉冉升起,雖說隻露出小半張臉,但紅彤彤的亮光足夠喚醒朦朧的睡眼。
顧乘風的眼睛漸漸眯起,看著陽光一點點將白色的雪沫映照成點點紅霞,心情也莫名變得愉悅起來。
旭日下,一道黑色的影子若隱若現。
她身材欣長,右手拖一柄細劍,就這麼踱步而來。
細劍貼著地麵而行,發出一陣刺耳的噪音。
此刻聽在耳內,猶如天籟。
長裙飄飄,自帶一股仙氣。
一切都是那麼帥氣逼人,
除了,她的左手。
顧乘風隻看了一眼,便下意識屏住呼吸。
因為,她的左手正提著兩顆圓滾滾的事物,
隨著她的腳步輕踏,一滴滴不知名液體時而滴落下來。
這是?
雪沫慢慢散去,
一襲紅裙的清麗女子沐浴著初生的陽光,忽然垂劍而立。
那雙清幽明亮的美眸中滿是寒芒,對著眼前的男子一掃而過。
顧乘風隻覺雙股顫抖,頭痛欲裂。
這是幾個意思?
趕緊咬爛舌尖,止住頹勢。
顧乘風滿眼不解,敵人全部被誅殺,為何還要嚇唬自己?
緊走兩步,就想拉著她問個明白。
可冉清月根本就不帶正眼瞧他。
隨手一丟,
“咕咚——”
一男一女,兩顆新鮮的頭顱滾了過來,止住了對方前衝的勢頭。
“嘶——”
顧乘風被嚇得渾身哆嗦,連連倒退。
垂首一瞧,
男的猙獰,女的愕然,這就是傳說中的死不瞑目。
瞧著兩人怪異的表情,顧乘風瞳孔一陣收縮,心內升起一股濃濃的惡寒。
怎麼隨著自己穿越,原先應該追隨顧遠的手下,全都嗝屁了?
三位融身境大宗師啊,皆被她斬了。
另外,這婆娘是不是有特殊癖好?
特別喜歡割下敵人的頭顱,用來嚇唬自己。
沒道理呀!
不對,不對勁,她的左臂耷拉,腹部染血,顯然受了極重的傷。
就連薄紗都被撕爛了一半,顯露出那誘人的紅唇。
她明明可以用嘴巴說話,卻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動作。
那就說明,她還不能開口說話。
隔著老遠就停了下來,似乎對自己有敵意。
如果是這樣,那就是,
還沒到喊卡的時候,
還要繼續演戲。
如此說來,那就是有第三人在場,且這個人冉清月也搞不定。
不然,她也不會停下腳步。
她搞不定的,很有可能是神級境王者……
想明白這點,顧乘風頓感頭皮發麻,雙膝癱軟,不由自主跪伏在地上。
正好與夏至那猙獰的表情對上,登時給嚇得六神無主,眼淚鼻涕著急湧出,“啊,呃!”
喉嚨劇痛,隻能小聲嗚嗚咽咽,看起來淒慘又可憐。
見著這一幕,冉清月才提腳款款靠近。
旭日東升,迎著金色黎明的光輝,她一邊走,一邊將被狂風吹散的秀發攏到耳後,似在閑庭散步般悠閑。
可一旦走到男子麵前,二話不說,左手立時變掌成爪,猛地一吸,將他的脖子牢牢卡住,像拖死狗般,拽著他朝著皇陵入口而去。
顧乘風哪裏經受過這等待遇,登時懵逼了,雙手下意識扒拉著她的左手,卻發現她的左手抖得厲害,連帶著自己也搖搖晃晃。
好吧,其實她也很緊張,也是強撐著一口氣。
半裏地,她走得很快,在顧乘風窒息昏迷之前,把他扔在地上。
“咳,咳!”嗓子冒火,疼得人隻想罵娘,顧乘風正準備付諸行動時,眼裏忽地閃過一道黑影。
“我了勒個去!”心裏一突,顧乘風眼皮直抖。
卻見一位身著黑色蟒袍的老者背著雙手立在陣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