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裏地,五百米,前世的顧乘風隻需要兩分鍾,但這個顧遠身體實在太弱,稍一用力,腳踝處就生疼,硬生生跑了六分鍾才到。

當然也有大雪紛飛,天氣寒冷,地麵濕滑的因素。

總之,顧乘風現在站在一個圓形的陣盤上麵。

小說裏,皇陵入口處的法陣是需要破解的。

而那時的主角已是陣法大師,稍費工夫便可解開。

現在,輪到自己麵對這現實化的法陣,顧乘風承認,自己傻眼了。

作者懂個屁的法陣,隨便胡謅兩句,法陣就破解了,至於陣法大師如何抽絲剝繭的,具體細節純靠腦補。

一頓抓耳撓腮,顧乘風真要瘋了,陣盤上刻著繁複的紋絡,每一條走向都錯綜複雜,稍微看久一點,腦殼就暈乎乎的。

這是皇陵的法陣,必然是頂級陣法師布置的,顯然自己這個菜鳥不可能發現任何端倪。

楚大校?難,且不說氣運為零,自己這個凡魂不太可能勝任推衍的工作量。

正當顧乘風一籌莫展時,身後的廣場傳來一道劇烈的爆炸聲。

“轟隆隆!”轉身一瞧,顧乘風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景峰上山的階梯整個被切碎,掉進了深淵。

這是得多大的破壞力呀!

前一刻還沒這麼大的烈度,也就是說,夏至終於忍不住了,開始動用功法主動出擊。

“呲!”

“叮!”

“嘭!”

道器碰撞和靈力摩擦相斥的爆炸聲不時傳來。

這意味著,戰況變得焦灼起來,兩邊都開始使出殺手鐧,準備拚命了。

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可轉來轉去,顧乘風一腦殼漿糊。

“嗡!”

流螢劍劇烈顫抖起來,其聲哀鳴,似乎在傳達主人的近況。

顧乘風心內一顫,急忙轉身看去。

原是夏至以一招泰山壓頂劈在冉清月頭頂,卻被對方橫劍擋了下來。

稍微了解劍法的人都知道,利劍在斜碰、豎碰時都沒事,唯獨在橫擋時壓力最大,一旦剪切力大於受力點的強度,會發生斷裂。

對方用最勢大力沉的鋒銳處斬在寶劍的一點,給它造成的傷害是最致命的。

說穿了,就是對方用麵來打點,既避開了流螢的突刺,又壓製了它的橫切,委實高明。

造成這一切危機的原因,顯然是冉清月剛剛避過那銀絲的纏繞。

也就是說,兩人合擊了。

夏至用重斧近戰壓製,春蕾用銀絲中程輔助。

冉清月瞬間不敵,被巨斧連著劈砍了幾次,下盤又被銀絲封住去路,登時就落入下風。

好幾次不得不強行吃下靈力碰撞的餘威,嘴角很快就有血絲浮現。

“遭了!”顧乘風暗道不好,冉清月對自己寄予厚望,不惜以一敵二,換來打開法陣的時間,可自己卻在這裏幹瞪眼。

一想到無論誰輸誰贏,結果都是注定的,腦內不禁嗡嗡炸響。

滿眼都是冉清月奮力抵抗的身姿。

她就像一隻紅色的蝴蝶,在經受狂風的肆虐、雨幕的衝刷。

搖搖欲墜,卻始終不倒。

她受傷了,流血了。

血!

血不是可以打開皇陵嗎?

略微思忖,顧乘風思悔得直拍腦門。

自己可親口對冉清月說過,要用皇族血脈打開皇陵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