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你們六山盟,居然顛倒黑白的向江湖上說什麼是我天魔宗趁你六山盟祭祖突襲你們,反被你六山盟給阻殺重創了我魔宗,你們真是寡廉鮮恥!”姬馨月用她那妖豔的血手輕輕揉下太陽穴,忽地恍然道,“本使說錯了,你們應該是恬不知恥才對。”
兩人所論舊聞,江湖同道各有所信,又有所疑,信者,天魔宗之人行事怪戾不事尋常道,有違常理的事履行不鮮;疑者,魔宗之主收服各股勢力,每次俱是聲威浩蕩,人馬群湧而動,而五十年前那一役,西域沿往賀蘭山途中的各方勢力,具都不曾聽聞過,有天魔宗人馬現身附近。
而那賀蘭山也的的確確發生了件大事,這大事便是,賀蘭山的撫琴台崩塌,豁了大半。
事後便有消息傳出江湖。
天魔宗宗主率麾下四魔暗襲賀蘭山,結果二死三傷。
事情真相,隻有當事人可知,兩方又各有說辭,江湖正邪兩立,孰是孰非,各有偏向,全看自身立身何方。
“是我六山盟顛倒黑白,還是你天魔宗指鹿為馬,江湖同道自有公論。”耶律磐瓠冷看天魔宗一眾教徒:“你天魔宗橫行江湖,侵吞各路宗門,專欺弱小,我六山盟身為正道道統豈能容你魔道人前跋扈!”
“江湖宗門繁立,武道造詣各有千秋,但他們俱都牆內藏私,不肯與人共參。如此行法,百家之長,便成了百家皆短。而我教願為洪爐,融天下宗門為一爐,讓百川聚海,萬法歸一,這江湖武林一統,武道必然大昌?”姬馨月道出的,乃是天魔宗傳承悠久的立教第一宗旨。
“妖言惑眾,天魔宗毀人宗門,奪人寶籍,如此斷人傳承的行徑,也敢妄稱是為了武道大昌!”耶律磐瓠怒視姬馨月,勃然大斥道,江湖中許多宗門被毀的人,要麼無顏麵苟活,赴死黃泉謝罪師門,要麼就是被天魔宗所蠱惑,墮入了邪道。
“這叫不破不立,那些宗門的傳承不但沒斷,反而被我教……”
“我可沒時間聽你們掰哧,走也。”這熱鬧夢飛本來看的還挺起勁兒的,沒成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這熱鬧給攪和停了。
剛開始他還等了一下,以為雙方說不了三言兩語就會重新廝殺一起,可事與願違,兩方七言八語都過去了,還是沒動手的意思,倒是言辭話語,說的是一個比一個鏗鏘有力。
夢飛離去,無人言他,這自然不是沒人看到他,相反,看到他的人很多。六山盟的人不知夢飛的身份,但能在鐵木崖上自由而行的,除了天魔宗之人,還能有誰?
姬馨月見得夢飛離去,卻無暇分身,對於夢飛的身份,鐵木崖上除了天妖兒素還香外,就屬她最為清楚。夢飛身為逍遙宗門人,卻於六山盟攻打天魔宗時現身鐵木崖,她雖然擔憂,但也不至於被擾亂心神,如果夢飛膽敢在鐵木崖上生事,魔宗之內自然有人出手收拾他。
一個逼仄的密道中,天霸神態謹慎,手持一個拳大的夜明珠,照耀著身前道路。
十三叔悠然慢行,笑道:“天霸,這裏是幫天魔宗逃過無數次滅宗大劫的地方,安全的緊,你就把心安安穩穩的放進肚子裏就是了。”
“十三叔,自打咱們進了這鐵木崖密道,我這小心髒可就去嗓子眼兒串門兒了,肚子,它不敢回啊!”天霸兩眼楞瞪,兩耳支楞,感知周遭一切,隻要有個風吹草動,他指定撒腿就溜。
“唉!”十三叔笑歎搖頭,撫摸著皴黑的密道石壁道:“這裏最後一次避佑天魔宗還是三百來年前的事了。五十年前天魔宗也差點再次啟用這密道避劫,但那魔宗宗主秦天卻不惜拚著身死道消的下場,用那化魔大法,以一人之力,血拚六山盟六掌教,結果是慘烈的,六山盟六掌教死了三個傷了倆,最後一個殘了腿腳,而秦天也是深受重創,據說死時,也是體無完膚。”
“我們探古人,探究塵封遺史才是咱們該幹的,這玄門紛爭,不提也罷。”天霸對十三叔說的玄門舊事興趣缺缺,他拿出探陰爪把夜明珠抓住,然後把探陰爪伸長探照向了密道前方黝黑處。
“這密道不似人鑿,也不仿天成,貌似是被融燒出來的,好奇怪啊!”天霸觀察的非常仔細,摸索著密道石壁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