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叔點頭默認了天霸所言,這密道通體黝黑一色,呈圓柱形,密道石壁多呈高溫融化垂涎樣,感覺像是一條火龍從這裏遊移而過,方才融化出這條通道的。
兩個探古人延著蜿蜒的密道漸行漸遠,他們的談話也變得微不可聽,模糊起來。
“十三叔,人間兩大禁地之一的封神禁地真的在這鐵木崖上麼?”
“我十多年前就探出來了,絕對比珍珠還真,十三叔是不會騙你的,天霸……”
密道外,鐵木崖和六山盟的人早已拋掉口舌之爭,刀光劍影的殺了起來。
“教主,馨月應付一個耶律磐瓠尚且吃力,更別提她要以一對三!”光明殿前,靜立三人,他們兩男一女,一前兩後,左男右女。
說話的是站在左麵,比中間之人靠後一步的男子。
男子身材魁梧,濃眉大眼,且光頭無發,在他的頂門之上,燙有八點環形戒疤,他身著米黃羅漢衣,手中持撚一串菩提珠。
“金剛,你可莫要小視馨月,她的化血魔功,可是已經練到了,化肉消骨之境。你說,這天上地下,能殺的了馨月的能有幾人?”站在右麵的女子對左麵被他稱為金剛的男子淡然說道。
女子一身穿著,極似佛門古相中所雕畫的白衣觀音。不一樣的是,觀音衣白慈悲相,而她則黑衣妖冶麵。
這一男一女,正是天魔宗宗主麾下的四大神使之二,男的是八戒一不戒的金剛,女的是佛婆菩薩。
他們看似隻有三四十,實則壽齡已過七十開外。知得他們的歲數,再看他們的體貌,不難讓人猜出,他們已屬突破化境玄關後的脫胎換骨的半仙真人。
能腐朽凡人的歲月光陰,對化境入長生的真人來說,好比是清風拂山崗,我身無所撼。
正所謂,神仙無歲月,正是此理。
另兩個神使,則是五十年前身隕於賀蘭山的撫琴台,四使即四魔!
金剛撚轉手中菩提珠,誦聲佛號:“老二當年修煉這化血魔功,隻差一步就可化達到此境,可惜呀,賀蘭山一役,老二老四都去了……”
金剛語頓,撚珠不停,菩薩眉目帶煞,衣袂無風而飄。
“姬顏兩位前輩的身死,對我魔宗來說,是切膚之痛,老宗主臨死都沒原諒自己的過失。”金剛菩薩中間之人,全身籠罩在繡有銀龍拱守日月的黑袍中,麵目難見,聽其聲,知其是一男子。
“故人已去,絕不能讓他們的後人再有任何閃失!”金剛體內爆出一股殺機,“若是誰敢向馨月下毒手,就別怪老僧不顧仙凡之別,親自超度他去我佛極樂淨土。”
金剛八戒一不戒,這唯一不戒的,便是殺戒!
“午時將至,光明祭即將開始,這六山盟之眾,也是時候用那絕命之法,攻我光明殿了!”佛婆菩薩唇角微勾,掛起一絲譏笑,漠視六山盟之眾若無物。
全身籠罩在黑袍之內的男子轉身向光明殿內走去:“在六山盟用絕命之法前,按教諭,讓五行旗率本教弟子退避三舍,不用去跟他們以命換命!”
金剛一不戒,聞言朝一處打個手勢,便和佛婆菩薩,伴隨著黑袍人進這了光明殿。
光明殿山下。
“耶律磐瓠,你枉稱西域雄獅,居然連跟本使正麵一擊的膽子都沒有!”姬馨月一雙素手,色如胭脂,或抓或劈,專襲耶律磐瓠麵喉兼掌腕處。
她身形柔轉挪移,尺閃寸避,以一人之力巧對三人,那丈許長的渾天綾,則是靈活的纏守在她的左右。
耶律磐瓠冷言道:“血煞掌的歹毒,老夫在五十年前就曾見識過,豈會不知其害!”耶律磐瓠躲迎間,刻意躲避姬馨月的雙掌,但是這也不妨礙他出手時的狠辣和淩厲。
“家祖身死賀蘭山之仇,本使今日就要從你身上討回來。”不提血煞手還好,一提,姬馨月便殺機大勝,五十年前死在賀蘭山撫琴
台的二魔之一的血魔,便是姬馨月的外婆姬無食。
姬馨月一身所學,便是她外婆血魔姬無食留下的功法。
此功法,非女子不可學,天葵未生不可修。
“魔教妖女,休要猖狂,有我們兄弟在,豈會讓你傷得耶律兄。”藥山這方圓臉兒兩人,配合耶律磐瓠頻攻姬馨月,但他們出手,一觸即退,根本未出全力,典型的助勢不助力。
“苟活半百,修為連化境都沒練到,也敢在本使麵前現眼!”姬馨月自第一眼看到這藥山的兩位長老後,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她年紀雖輕,但修為卻比這兩人高出一個境界。
這大乘化境的差距,雖然不是天塹,卻也是條鴻溝。
大乘三重天,化境入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