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冷笑一聲後慢條斯理繼續講故事。
“他老爸呢，在外地工作，很遠，隻是因為某些原因不方便回家照顧他。這個孩子也相當懂事，當自己的生活費都被壓榨幹了也沒有向父親抱怨和告狀。他在學校是由於太老實才會被敲詐，你們說本來這樣的一點小事能算什麼呢？”我的語氣已經開始逐漸放重了，麵前這幾人的額頭都滲出了冷汗。因為平時他們就幹的這種無本買賣，聽我說到後麵是越來自己越感到心涼，可能心裏都在祈禱千萬不要遷怒到他們頭上來。
“可是……”我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猙獰，幾乎是咬著牙齒才說出了之後的轉折部分，“那些敲詐欺負他的人為了把他的油水盡可能地壓榨出來，居然強迫讓他沾染上了毒品……後來呢，這些人的目的達到了，但是這個學生卻感覺自己的前途已經被毀掉了，無臉再見關心自己的父親。在給父親留了張告別的小紙條後，一個人在家裏偷偷地服下了大量安眠藥……”
我停頓下來，長籲出一口氣，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許多。小混混們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白皙，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是一片慌亂和驚恐。
我抬手拍拍離我最近的那個混混的腦袋，渾然不覺他的褲襠已經有點濕潤了，終於一字一句地說出了他們可能已經猜想到的故事結局，“沒人能夠在服了那種劑量的安眠藥還能有救……我的老板，我一生中最尊敬和崇拜的人，就是那個學生的父親……這下，你們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閉上嘴靜靜等待他們回答。
四個早就站得顫巍巍的小混混一下子全部就跪在我麵前，爭先恐後地辯解道。
“大哥，不是我們啊！”
“我們沒有強迫別人吸毒……不是，我們根本就沒有接觸過白粉。”
“大哥，您相信我們吧，不是我們做的。”
……
我後退兩步，甩開了他們想拉著我的褲腳哭訴的雙手，以淡淡的口氣說道：“我要認定是你們幹的話，還會讓你們說那麼多嗎？”
我的這句話他們聽來不亞於久旱的土壤遇上了甘露，一個個都像經曆了劫後餘生，神經在遭受了大起大落之後都有點虛脫了。
我投入到自己編造的劇情裏，以一種傷感的口氣質疑道：“我已經調查了一段時間，都沒找到那夥人的線索……你們是不是覺得運氣黴才遇上了我？”
那當然！不過想歸想，這些話他們隻敢在心裏悲歎，表麵上是同時把頭急搖。
我注意到他們的眼神有點渙散，不知道他們心頭是在如何惡毒地咒罵我還是其他什麼的。我懶得理會，接著說出了為什麼找上他們的原委，“剛才離開的那個學生看著比較眼熟，好像最近你們一直在敲詐他吧？跟……手法很相像啊……”我最後故意含糊其詞了一下。
那個機靈一些的混混明顯聽懂了我的言下之意，慌忙解釋：“大哥，那個不是，不是的。”
“哦？難道你們不是在敲詐他嗎？不要認為我的眼睛是拿來做擺設的。”我厲聲道。
“大哥，我們找上他不是為了敲詐他的錢財，是這樣的……所以我們這幾天才一直盯著找他的麻煩。”他馬上解釋道。
我聽他仔細敘述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來是學校裏有個學生找外麵的關係，出錢雇用他們來教訓金的。因為那個學生十分鍾意的一個女生偏偏暗戀著金，為了抱得美人歸，那小子就想到了利用暴力來打壓金的形象和信心……
管他什麼莫名的事由，我收錢就辦事，天經地義。
“是麼？對自己的同學耍這種手段？不錯！有發展前途，這樣的小子不見見就太可惜了……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還有他的名字，等我把正事處理完後也去見識一下這個人。”我的讚揚明顯是反話，雖然說得淡然，但是口氣卻不容他們生出任何拒絕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