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下之人是……是降兮和哥哥?
出於殺手的良好素養,薑無沒敢發出半點動靜,然而一旁的沈序見到這幕後,驚得差點沒站穩,腳下的鵝卵石發出清脆的聲響。
二人迅速挪到牆體後,僵硬著身子大氣都不敢出。
“誰?”薑闕耳力本就很好,此刻更是如臨大敵,警惕道。
降兮邪笑一聲,輕輕扭過他的臉:“怎麼,你害怕了?”
“我沒有。”薑闕言簡意賅,臉色轉為平靜。
“那你怕什麼,興許隻是這齋裏的老鼠而已。”
薑闕不想聽她絮叨,又咬過她柔軟的唇瓣,呼吸聲不斷加重,貪得無厭地在她舌尖打轉,逐漸攻城掠地,她被吻得身子軟下來,幾乎是癱在他的懷裏。
“唔……”這一激吻摧得降兮舌根都在發麻,她麵色潮紅地推開他,問:“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小妖精?”
聽牆角的二位瞬間豎起了耳朵。
“不急,等你收心之後吧。”
他很清楚降兮對於男人的態度,隻談情不說愛,不過沒關係,他可以等。
“可我要是一直不收心呢?”她像隻小野貓般依偎在他懷裏,有意無意地蹭過他的喉結,纖纖玉手輕輕挑開衣襟,滑進劇烈起伏的胸膛。
薑闕喉結一滾,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將她整個身子猛地撲倒在靠座上,另一隻手則急切地探向衣帶,帶著磁性的嗓音低低笑道:“那我就一直纏著你,直到你收心為止。”
他又惡狠狠地吻上去,滑嫩的舌尖卷入口腔,她被吻得有些呼吸不過來,努力去尋找空隙。
雙方都心急如焚般地撕扯彼此的衣物,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傳入薑無耳裏。
她充滿好奇地想再瞥一眼,誰料剛探出頭來,一隻手掌便橫亙眼前,她怨懟地望向手掌的主人,使勁兒努嘴。
沈序卻還是搖搖頭,帶著不容置喙的眼神。
薑無柳眉蹙緊一瞬,也就罷了,想想也是,這種事情本就不該偷看。
她正打算離開此處,忽地猛掉頭回來,視線還沒聚焦到亭下,就被一雙大手攔腰撈過,接著頭朝下隻能看見某人的衣角隨風擺動。
沈序將她扛在肩上,頃刻間便已離開了此處。
“大哥的事情你操什麼心,人家自己有分寸的好吧。”耳邊傳來沈序的批評。
薑無幹脆雙手抱懷,悶悶道:“都那樣了,還算有分寸嗎?你們男人是不是對這種事太寬容了?”
實在是剛才那幕對她衝擊太大,明明哥哥一直都是沉穩內斂的形象,誰承想他比自己都還要瘋狂。
這讓薑無一時難以接受。
沈序將她的思緒硬掰回來:“你想哪兒去了?我說的分寸指的是大哥並未虧待人姑娘,反倒還說等……”
說到這兒,二人皆是不約而同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薑無拍拍他的後背,示意自己要下來。
雙腳落地後就開始連聲歎氣:“真不知道是降兮姐虧了,還是我哥虧了。”
沈序不懷好意地笑了一聲:“反正我算是知道了,你們薑家的人還真是一個賽一個猛,想當年在雪山,同樣也是饞我身子。”他說著肩膀就開始微微發抖,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薑無皮笑肉不笑,迎麵回擊:“也不知道是誰,一開始說什麼也不願意,結果沒幾天就從了!”她順便還挑起一邊眉毛,似在嘲諷。
沈序麵容一僵,幾乎脫口而出:“那還不是我無意間看了你的……”說到一半,他漸漸回過味來,恍然大悟:“當年你是故意露給我看的!”
“都過了六年才反應過來,小將軍,你這反射弧可真夠長的。”她說完,朝著溫泉的方向走去,不時搖頭笑笑。
如今這般,當真像極了六年前初相識的時候,一切都是那麼單純美好。
徒留沈序在後麵氣得直咬牙。
真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至溫泉外圍,有兩名丫鬟紛紛迎上前來,說要帶他們去不同的湯泉。
沈序微微蹙眉,指了指自己,又指指薑無:“我們不能一起嗎?”
其中一丫鬟老實答道:“我家夫人說了,給將軍夫人的湯泉是備過藥浴的,藥不能亂用,將軍恐怕不太合適。”
“怎麼就不合適了?”沈序不滿地吼道,瞪著兩個小丫鬟發難,後者被嚇得連連退步。
“你為難她們作甚?”薑無攔住他,對兩名丫鬟道:“行了,你們先下去吧,有需要再吩咐你們。”
丫鬟趕緊縮著脖子退去。
薑無邁步朝藥浴的方向走,身後傳來不依不撓的腳步聲,她猝然轉身,迎麵攔住沈序:“這次可不是我先招惹你的,聽顏惠的話,她是大夫你是大夫?”薑無踮腳,雙手轉動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