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謙莫名為她的認真感到愕然,但也證明,她確實動心了!
他輕輕刮過女孩兒的鼻子,哄道:“公主殿下金枝玉葉,哪能說廢就廢呀?”
“那你以後也不準說這樣的話,不然你說一次,我就……”
“就什麼?”
樂清傲嬌的小眼神微微一抬,雙手叉腰,道:“我就哭給你看!”
蕭謙的大手輕撫樂清的頭,“那我以後可不敢讓我們的樂清哭。”
“這還差不多!”
十月初七,薑闕刻意放出薑無出現在城外一處破廟的線索,吸引左暮前去追殺。
而顧聲亦在隨行之列,他提前埋伏在左暮的手下人中,出發時,悄無聲息地在他們水裏下了蒙汗藥,畢竟這次隻用對付一人。
他提前算好藥效發作的時間,剛好在趕到破廟時,除了左暮外,其他人一個接一個地昏倒在地。
此時剛過黃昏,僅剩一點餘光,顧聲看到,一個如幽靈般恐怖的人轉過身來,正狠狠地瞪著他,問:“這是你幹的?”
顧聲被這眼睛嚇得呼吸一窒,完全不敢回話。
左暮猛地朝他甩出飛鉤,正要直擊他麵門時。
鐺地一聲,飛鉤彈了回去。
薑無一襲紅衣從天而降,手持長劍,清冷冷的眸子裏浮現出左暮吃驚的神情。
“你……你真是薑無?”剛才隻是一擊,就震得他右手微麻,縱觀整個大夏,也就隻有薑無的武功能與他平分秋色。
薑無對身後的小少年道:“你先撤,小心待會誤傷了你。”
後者聞言,趕緊遠離戰場。
“左門主,好久不見!”薑無揚聲喝道,眼角似笑非笑著。
左暮早已猜出所有的來龍去脈:“是你引我來的?噢不對,是你那位好哥哥吧,你們兄妹二人合夥戲弄我?”
“哎呀,被左門主猜中了呢!但可不是戲弄你,”薑無目光一冷,“是要你的命!”
登時縱身撲上去,直抵他的罩門。
左暮扯動繩子,猛甩手中飛鉤。影影綽綽的劍光之中,兩人來回搏殺,竟是打得不相上下,誰也不輸半分。
“薑無,你這功力,不增反退呀!”間隙中,左暮還有心情嘲笑。
薑無不敢輕敵,因為這次是真遇到對手了。從前師父就曾告誡過她,左暮此人,心機深沉,狠厲果斷,武功更是不在她之下。
她抬手擦掉額角薄汗,依舊表現得無比輕鬆:“左門主真是折煞我了,我可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怎麼可能還比得上左門主這樣的好人呢?”
其中含義非凡,先表明自己可能是鬼,再暗諷他不是什麼好人。
攻人先攻心,這是師父教過的道理。這世上武功總有比她強勁之人,她不用次次都得拚死一搏。
果然,左暮聞言後大怒,手上加重力道,飛鉤甩得更快更猛烈,然而章法也開始不知不覺中亂掉。
瞬息之內,隻聽見刺啦刺啦劃破長空的聲音,飛鉤肆虐襲來,薑無不斷閃身退避。
千鈞一發之際,一柄長槍乘風而來,將飛鉤緊緊繞住,雙方使勁拉住,在空中變成一道直線,產生分庭抗禮之勢。
“你怎麼才來?也真夠慢的。”薑無瞧著麵前的白衣少年,有些埋怨。
沈序一麵穩住長槍,一麵歉意地笑笑:“我這不是回去取槍了嗎?”
“嗬,薑無,原來你背後是雲麾將軍呀?難怪!”
沈序一現身,他便恍然大悟了,朝堂之上,女帝最忌憚的就是沈序,畢竟他從未表明自己的立場,可鑒於他的武將才能,又拿他毫無辦法。薑無這次回來定是複仇,沈序又站在她這一方,那麼隻有可能是謀反無疑!
長槍發出震鳴,似是對方傾注強大的內力。
薑無持劍上前,足尖點上槍頭,翻身往左暮刺去,後者隻得脫手,甩出數道暗器,惹得薑無不停在空中翻躍,一一躲掉。
與此同時,沈序上前揮出一槍,逼得左暮收手後退。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左暮怒斥道。
對麵倆人,一人手持銀槍,威風凜凜,一人手持長劍,殺氣騰騰,特別是聯起手來,打得他是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再這麼耗下去,他必死無疑。
薑無邪笑著走上前來:“不做什麼呀,隻是想要你的命而已。”
沈序與她相視一笑,將長槍對準他扔去,黑夜之中,這柄長槍猶如銀龍踏雪,帶著千鈞之勢破空而來,將左暮狠狠地釘在破廟前的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