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你這槍法也太不準了吧!”薑無譏諷道。
隻見那柄銀槍正好插在左暮大腿中央的下擺,但凡他一用力,整件下裳都會脫落。
在要命和要麵子中,左暮猶豫不決。
“哪來這麼多廢話,看我直接剁了他命根子!”忽然,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女聲,降兮手握雙刀滿臉煞氣,正朝這邊走來。
薑無慢慢收劍,並未阻止。
插在門上的左暮聞之悚然一驚,拚了命地想逃,他自己做過什麼他還不清楚嗎?
眼見降兮的刀近在咫尺,麵子在這一刻化為烏有,他奮力一扯,隻聽撕拉一聲。
“胡鬧!”薑闕一身黑衣從天而降,瞬間便將左暮製服,套在麻袋裏了。
降兮頓感可惜,緊接著便是怒氣直竄心頭,吼道:“你憑什麼不讓我剁了他?”
薑無沈序在後麵雙手抱懷,好整以暇地看著薑闕。
你惹的你哄。
腳邊的麻袋還在不停蛄蛹著,薑闕看著心煩,直接踹了他後腦勺一腳,立刻不動了。
接著穩住發作的降兮,解釋道:“左暮還不可殺,留著或許有用。”
她氣得牙齒直打顫:“他在青鋒靠著權勢作威作福,這些你不是不知道吧?如今他落在我們手裏,還留著這樣的人幹嘛?指望他給你養老送終嗎?”
薑闕眉頭緊鎖,“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放心,等利用完後,他隨你怎麼處置。”
“好,暫且留他一命,那先讓我閹了他解解恨再說。”說著就要提刀衝上來。
“誒!”薑闕急忙攔住她,“你冷靜一點!”
這邊看戲的倆人不嫌事大,樂得直捂嘴。
卻還是被薑闕瞧見,“你們還笑,快過來幫忙呀!”他快要攔不住發作的降兮了。
也不知道她究竟經曆過什麼,恨意如此大。
二人無奈,對視一眼後,沈序去轉移左暮,薑無則去攔降兮。
“好姐姐,我哥不會說話,但我向你保證,等事情一結束,不管你是想殺了還是閹了,都隨你。這段日子我們也會將他嚴加看管,絕不會讓他再禍害別人。”薑無再三保證,笑嘻嘻道。
降兮是有點害怕這個小妖精的,何況她笑得實在滲人,便暫時罷手:“行,我信你。”
薑闕差點一個踉蹌沒摔倒,憑什麼她說話就這麼管用?
接著,薑無換好提前準備的男衣,她與左暮身量相當,再戴上一片製作精良的假麵,待她從破廟裏出來後,左暮的相貌已有了八九分。
而降兮則扮作薑無,假死躺在地上,還要給上門弟子演出戲才行。
沈序薑闕則押走左暮,黑夜裏隻剩下倒在地上的一片人,以及一臉不耐的“左暮”,顧聲在旁侍奉著。
“怎麼回事啊?”
“不是在捉殺人犯嗎?”
“門主,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
弟子們悠悠轉醒,腦子還是懵的,抬眼見到自己門主,忙頂著被教訓的風險問道。
薑無適當變音後,吼道:“混賬東西,你們被人下藥了沒發覺嗎?”
“下藥?那門主,殺人犯呢?”
薑無深諳左暮的作風,沒拿正眼瞧他,目光移向不遠處的女屍,“喏,已經被我殺了。”
話音剛落,邁步要走。
弟子們見狀紛紛問:“門主,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薑無當即轉身踹上一人的胸膛,怒道:“什麼忙都幫不上,還留在這幹嘛,回總部啊!”
顧聲心裏暗自發笑,不愧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薑無啊,就是一個字,彪!
接下來便是一眾小弟跟著薑無,氣勢洶洶地趕回了上門總部。
青鋒上門,專司暗殺蠱毒,行蹤也是最詭秘的存在,因而總部位於地下的密室,入口便在一所荒廢的鍛造坊。
相較上次來訪,這次的守衛更加嚴格,幾乎每一處都有弟子把守。
不過她現如今是門主,憑著這張臉,上門所有人也得對她畢恭畢敬。
她大步流星地往裏走,卻被身後的顧聲攔住:“門主,下門送來的人已經到了。”
薑無眉心微蹙,可是當著在場其他青鋒弟子在,她不能當場去問,便微微頷首,轉身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