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放出一點你的蹤跡,隻等他來,我們甕中捉鱉。”薑闕分析道。
……
商量好後,青鋒二位門主還要趕去忘川樓,參與例行的密會。
他們選了條僻靜的小道,以防碰見上門弟子。
降兮冷哼道:“想不到中門主竟然是那小妖精的哥哥。”
“小妖精?你剛才可不是這樣叫她的!”薑闕微微挑眉,感到很詫異。
“她可是薑無啊,前些天僅憑一掌就差點把我打死,我這胸口啊,現在還痛呢。”她一麵輕撫兩下胸前,一麵心有餘悸地說道。
薑闕勾起一抹嘴角,胸膛微挺:“我們薑家世代出梟雄,無論在哪裏都可以威懾一方。”
“嗬,那你們薑家不還是敗落了?”降兮就討厭這樣說大話的人,不屑道。
薑闕尷尬地清清嗓子,岔開話題問:“你就這麼容易被我妹妹策反了,不後悔?”
“後悔?我降兮這輩子還沒做過後悔的事呢。小妖精能從女帝手裏假死脫身,可見是有真實力的,跟著這樣的人,想來日後也不會混得太差。”
薑闕未置一詞,關於薑無重生歸來的實情,隻有少數人知道。不過未來會如何,還得未來才知道。
辰華宮,樂清公主正在批閱奏折,近日女帝病弱纏身,大部分折子都是經過她之手,再送到鳴鳳殿給女帝瀏覽一遍。
有老臣看不慣這樣的做法,畢竟不讓太子殿下接手政務,反而讓一個公主來,這成何體統?奈何他們也忌憚女帝背後的青鋒,不敢發作。
門口是想要求見的蕭謙,病愈後便說要來看望公主,可這次樂清反而以政務纏身拒了他。
蕭謙在外麵急得團團轉,東陽這是什麼法子,還有進有退,樂清這下徹底不理他了,怎麼辦?
本著今日非要見到樂清的初心,他在門外大喊:“妹妹,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見裏麵無人回應,他又喊:“好妹妹,前些日子我是真擔心染病給你,現在我病好了,你就讓表哥見你一麵吧?”
可惜始終沒有回應,門口的小太監都在暗自發笑了,笑這太子殿下好沒皮沒臉。
“樂清,樂清,樂……”
誰料大門突然從裏麵打開,樂清的貼身婢女葉晨引他進去。
轉過一間屋子後,就聽見樂清陰陽怪氣道:“表哥不是害怕染病給本宮麼?今兒怎麼病突然又好了?”
蕭謙想了想他的宏圖偉業後,一咬牙,道:“其實不是因為病。”
“噢?那是因為什麼不願見本宮?”樂清放下朱筆,用紅綢蓋住。
蕭謙瞥了眼身旁的葉晨,樂清瞬間會意,揮手讓她退下。
此刻書房內便隻剩二人,蕭謙扶著小案在樂清對麵坐下,不忘托著自己那隻胳膊,好似傷勢還未痊愈的樣子。
樂清見狀,眼底劃過一絲不自然。
蕭謙閃著一雙深情眼,微微蹙著眉,俊郎的麵貌愣是被打造出幾分病弱淒慘。他柔聲道:“樂清,你是陛下看重的公主,她一直以來都是按照皇位繼承人的標準在培養你,但我,隻是個名存實亡的太子。我們之間,本就是雲泥之別,遠離我這樣的人,對你我都好。”
對於這些,樂清不是不懂,隻是不想懂,她的眉頭一直緊鎖,良久,才道:“原來你心裏是這麼想的?”眼裏淚影朦朧。
“樂清,能繼承大統的就隻有一人,我隻是個廢物太子,這個機會,給你好嗎?我願意自廢太子,為妹妹掃清上位的一切阻礙。”蕭謙說得信誓旦旦,若不是假的,他恐怕連自己都要信了。
樂清滿臉不可思議:“你……你為什麼要幫我?”她的心跳得撲通撲通地,似是對他的一番話有所觸動。
“深宮之中,唯得一知心人,足矣。樂清你知道嗎?你就是那位我的知心人。”他柔聲道,卻一點點打進了對麵之人的心坎裏。
樂清仿佛僵住一般,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
太子表哥今日是怎麼了,說這麼多酸溜溜的話,可她,竟然很想聽到這些。
她是不是瘋了?以前從沒有過這些念頭的。
蕭謙眼見她沒有反應,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剛想說點別的圓回去,誰料樂清突然起身,撲進了他的懷裏,還一麵捶向他的胸脯,扯著嗓子喊道:“你不準自廢太子。”
“樂清,你這是怎麼了?”蕭謙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樂清扯著他衣角抬起頭,眼角暈過紅痕,倔強道:“你不準自廢太子,我害你受過重傷,你不能再為我失去東西了。要廢也是廢了我這個公主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