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男子的劍鋒離紫衣男子咽喉不過一毫,卻正是因為這一毫,而無可奈何。眼看著離身後的大樹越來越近,紫衣男子卻動了,身影如鬼魅般,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
錦衣男子並無慌張之意,在紫衣男子消失的那刻,拿劍的手柄反轉,翻身向後,全身四周虛幻的劍身漂浮,錦衣男子眼眉一抬,看向高空之中,劍氣淩厲甩去,隻聽得嗖嗖的聲音,劍氣全數而上,射向被逼著現身的紫衣男子。
劍氣從四周而來,乳白的罩氣和劍意將紫衣男子包裹在內,刹那間靜止。
半瞬,比白日更加亮麗的一道光芒從那團劍氣中突破而出,慢慢擴大,似欲吞噬,又似欲與包圍著的劍氣一決高下,而最後,被突破的缺口越來越大,包圍著的乳白的罩氣和劍意在那道光芒的映射之下,變得如此暗淡無光。
嘭得一聲,白光終於從劍氣之中突破,將外圍的劍氣消散,紫衣男子傲然落下,手執還閃著寒意的冷劍,與錦衣男子相目而視。
“看來在朝中為官這麼些年,你的武藝荒廢不少。”
“國事繁重,你應該知曉。可你也出乎我的意料,為何破我的劍罩需要那麼長時間?君冥,你也同樣如此!”
君冥淡淡一笑,轉過身去,深邃的雙眼看向懸崖之下,不曾言語。
“顧悠然不錯。”立於君冥不遠處,淡笑開口。
君冥沒有答話,並無任何變化,仿佛這一切的理所當然都是應該的。
“僅憑一點點蛛絲馬跡便能猜出顧姣然身後的勢力是浴血,君冥,我很好奇,既然收下顧悠然,又為何要將顧皎然收入麾下,你是在考慮她們孰輕孰重?”
“長風,你想得太多了!不過你說悠然已經知道顧皎然是浴血的人?”
君冥的眉頭輕皺,看向席長風,輕鬆自得的神色終於有些沉重。
“你說呢?你自己培養出來的人自己還不清楚嗎?我不知道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既然有了打算,還是捂嚴實些,起了內訌,自顧不暇之際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自顧不暇?哼,我培養出來的人就一直都在我手中掌握,對我而言,她們就是棋子,也隻能是棋子!”
“棋子?等哪天棋局破了,棋子散了,不再受你掌控了,你就會知道當初你這場華麗的籌謀是有多麼愚蠢。”看著沉聲不語的君冥,長風複又道來:“當初你說安國將有大難來臨,恐怕舉國不穩,所以我才入朝為官,十幾年來,毫無危難。如今,你又親自下山,究竟是什麼危難能讓你親自下山入朝!還是真如外界傳聞所言,你的野心,覬覦著皇位?”
“野心?皇位?”是自問亦是反問,皺眉的眉宇之間慵懶的神色再次浮現,似笑非笑的看著席長風,邪魅笑道:“長風,莫非你覺得皇位對我而言還有用嗎?大半個安國的朝廷官員都掌握在我手上,大半個江湖也在我的掌控之下,想要顛覆整個安國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你說,我為何還要不辭辛苦地入朝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