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 21(2 / 3)

烏爾薩斯正在向書房走去,迎麵過來他的貼身侍衛羅辛。他本應該守在四季大廳的門口,烏爾塞斯從大廳出來的時候就在奇怪為何沒有見到他。

“陛下,法皇的信使剛才來過,法皇大人邀請陛下去至尊神殿。”羅辛報告道。

“信使呢?”

“他知道陛下和議員們在一起就先回去了。”

烏爾塞斯有些不太高興。法皇的信使沒有親自見到自己就先離開,這是對皇帝的不尊重。不過比起信使的小小失禮,烏爾塞斯還是對薩維魯的邀請更感興趣。

“他走了多久?”

“離開不久。我剛剛和他談過之後就回來了。”

“好吧,那我們就去一趟至尊神殿,聽聽天父的又要給我們什麼啟示。”

烏爾塞斯打消了和兒子共處的計劃,和羅辛走到新太陽宮外麵。那裏有隨時待命的馬車和車夫,兩人乘上一輛馬車向至尊神殿駛去。馬車走過緘語大橋的時候,聖以孚河的冰塊讓皇帝感到一些陌生,他似乎很久沒有見到這條河結冰了。

受封皇帝頭銜之後,烏爾塞斯已經很少和薩維魯見麵了,私人拜訪至尊神殿更是屈指可數。在外人看來,這是皇帝本人尊重法皇而不幹涉他的神職工作,而真實的情況是這兩個人的關係遠不像別人看上去的那樣。烏爾塞斯的英名早在他還是帝國軍官的時候就已經為人所知,但是大多數人知曉薩維魯的名字還是在他進入至尊神殿之後。而早在烏爾塞斯還是圖斯坎寧行省總督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建立了現在這種關係的基礎。

圖斯坎寧是東部的一個偏僻省份,據說在上古大戰的時期這裏曾經是龍族盤踞的荒蠻之地,向來就是無人問津的地方,而索倫森大帝在贏得了對龍族的戰爭之後把這裏也納入了帝國的版圖。之後的數百年裏圖斯坎寧遠離了威登堡的視線,隨著帝國的衰弱,一些較大的流寇組織把這裏作為據點,甚至獸人和更奇怪的種族在這裏露麵,而且據說這裏的每一個山洞裏都住著一個威登堡人從未聽說的教派的信徒。青年統帥烏爾塞斯授命擔任圖斯坎寧的總督就是為了讓這裏幹淨一些,而他把活幹得又快又好,圖斯坎寧很快就重新變得人跡罕至,然後他就發現了薩維魯和他的信徒。初次會麵薩維魯就給烏爾塞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個看不出年紀的男人有一種能讓人安靜地聽他說話的魔力,而且他當時所說的話是那麼的貼合烏爾塞斯的心意。戴上皇冠之後,烏爾塞斯有幾次想要追溯自己的登基之路,每次他所能想到的“進攻威登堡”這個念頭的由來都是從與薩維魯的那次談話開始。

“人們信神更勝過信人。隻要不斷的向他們展示神跡,他們就會朝拜你。”

烏爾塞斯對薩維魯的這番話深以為然,所以當這個人提出在他的軍隊裏宣揚天父澤恩的教義的時候他很容易就同意了。烏爾塞斯對舊教的態度如同他對舊帝國的態度一樣,所以一個新的神對他來說並非異端。他和薩維魯有一種不必言明的默契,基於這種默契,他們可以把烏爾塞斯和澤恩推向一個更高的地位。天父的名字隨著飛翼獅子旗傳播到世界各地,當這麵旗幟最終插在威登堡的新太陽宮,澤恩也順理成章的入主至尊神殿。烏爾塞斯對於薩維魯的傳教給予最大限度的支持,他小心地看著大主教的行動,卻發現他沒有一絲一毫的越界。薩維魯所到之處僅僅是拜訪那裏的平民,召集他們舉行布道活動,順便告訴這些生活在恐懼之中的人們澤恩的忠實仆人烏爾塞斯取得的成就。有些時候烏爾塞斯甚至把薩維魯和他的教士當做自己的先鋒部隊,讓他們去下一個要進攻的目標地區傳教,等到他回來的時候,那些經過天父教誨的人們就在他身後跪下獻上了自己的靈魂。當然,烏爾塞斯更在意他們獻上的土地和忠誠,而把他們的靈魂交給薩維魯。

在烏爾塞斯的名字之前帶上皇帝封號之前,薩維魯就已經擁有了法皇這一至尊稱號,而烏爾塞斯的加冕儀式上正是薩維魯親手將皇冠戴在他的頭上。在享受天父賜予自己的光環之時,烏爾塞斯並沒有忘記讓眼淚經常拜訪至尊神殿,隻不過是用他習慣的方式。不過無論是烏爾塞斯還是威登堡的其他人看來,法皇的日子過得有些過分平淡了,他甚至比舊帝國末日時期的舊教教皇還要甘於寂寞。正是他這種避世的態度給自己贏得了黑暗先知的外號,烏爾塞斯對此也有些難以理解。回想起當時在圖斯坎寧的那番對話,薩維魯現在的表現完全不像當時的激起一個年輕人創建一個新時代的導師。

法皇提出的唯一一件讓皇帝有些意外的要求是請皇帝授予他一個小隊的指揮權,對此他的理由是希望收集世界上散落的古代典籍。烏爾塞斯在確信他沒有什麼危險的目的之後將十四軍團的一個小隊分派給法皇直接指揮。這是一條秘密命令,知道天鵝小隊存在的人屈指可數。這個小隊的隊長可以直接覲見皇帝,他帶來的消息往往都是法皇授意他們去某個地方調查某個古代的遺跡或者不為人知的村落,從那裏拿到一些古書,石碑,甚至是一些殘破的雕塑。收集的過程有時候並不是那麼順利,對於具體發生了什麼皇帝也不追究,他關心的是薩維魯到底想要什麼。這個問題並不難,天鵝小隊帶回來的每一件東西在法皇看過並且做過記錄之後都送到了新太陽宮的藏書館。烏爾塞斯最初抱著很大的興趣去研究過那些寶貝,但是很快就失去了興趣。除了法皇之外,大概隻有拉梅洛爾想要找些可以在女人麵前炫耀自己的才華的東西的時候才會想到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皇帝這樣想過之後就放棄了在藏書館的工作。

有人說至尊神殿的鍾聲和新太陽宮的飛翼獅子旗是帝國秩序的兩樣標誌。烏爾塞斯每次在至尊神殿參加祭祀的時候也會注視著威嚴的天父像,似乎真的能感受到一種力量。有時候他難以確定究竟是自己承受了天父的力量還是自己成就了天父的威名,他希望這隻是短暫的模糊,然而這種模糊的感覺卻時常出現。烏爾塞斯不喜歡去至尊神殿,不想見到薩維魯,但是這座神殿和它的主人就在聖以孚河的對岸默默地注視著新太陽宮和自己。

馬車在至尊神殿門前停下,在皇帝和羅辛走下車之前就有教士迎上來。

“法皇人大人正在靜修室等待陛下。”

烏爾塞斯並沒有說話,跟在教師的身後走進神殿。靜修室是專門供法皇一人使用的一間小屋,那裏有一座小神龕供奉著天父的聖像,皇帝進去的時候法皇正站在神像前等待著。

“陛下。”法皇微微低頭致意。

羅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進去,但是法皇也向他點了點頭,於是他也跟在皇帝身後走進靜修室。皇帝走到法皇麵前欠身施禮,並不急著開口。

“剛才我派人去新太陽宮,聽說陛下正在和議員們舉行會議。”

“威登堡需要恢複秩序,人民需要安撫。”皇帝沒有問法皇為什麼邀請自己來這裏。

“確實如此。人們本來計劃著為您舉行凱旋儀式,卻被叛亂打亂了。”法皇很輕巧地把另一個話題引出來。“不過士兵們總算能慶祝一場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