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補充威登堡守衛隊的工作你現在就可以著手去做了。”烏爾塞斯向威登堡總督萊蒙點點頭，隨後又看著在場的其他議員問：“還有其他事情嗎？”
處決迪盧埃的第二天，皇帝在四季大廳召見十一議會的所有議員。議長希南死了，是一個座位的長條桌子空出了一個位置。每個議員的臉色看上去都不是很好，除了福柯拉，沒有人能看得出他的臉色好還是不好。皇帝的表現就如同這隻是一次普通的例行會議，他向議員們提出的問題也沒有特別不同。在圍困威登堡期間，皇帝就已經和議員們談過很多當時城裏的情況。對於這座城市過去的兩個月裏所發生的事情，在座的人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討論的了。
雖然在占領期間叛軍一直是以一種很克製的方式來管理威登堡，但是兩場攻城戰還是給這座城市造成了一些損失。城牆遭到破壞，兩場戰鬥中都有大火燒毀建築。而人員的傷亡主要集中在軍隊，烏爾塞斯在心裏很欽佩阿裏安對於平民的保護。萊蒙統計了守城部隊的損失，一共有八百多人戰死，所以他提出立刻招募新兵，皇帝也批準了這個請求。
“陛下，我注意到城裏的糧食儲存所剩不多，或許我們應該立刻籌措一批糧食來滿足軍隊和平民的日常生活。叛軍在威登堡這段時間掠奪了平民的糧食。”財務大臣朗德貝在皇帝發問之後立刻發話。
“他們的人數多到可以把威登堡的倉庫吃光嗎？”皇帝搖搖頭。
“但是他們在攻城的時候燒毀了糧倉。”
“這應該是他們最後悔的一件事情了。”皇帝繼續說道，“除了糧食之外，現在還有什麼是平民最需要的東西？”
“一些民居被破壞了，城牆和防禦設施也都需要修補，建築材料恐怕是現在比較急缺的物資。”朗德貝的表情有些沉重。
“從周圍的省份調集一些糧食到威登堡是很容易的。”萊蒙說道。
“從收獲的季節到現在也差不多過了三四個月，這個時候去其他地方征調並不是很恰當。而且今年的氣候很糟糕，據我所知很多地方的收成並不好，可供調配的糧食並不多。”朗德貝表明現在的境況。
“那麼這個問題你打算怎麼解決？”皇帝的語氣雖然輕鬆，但是看著朗德貝的眼神卻毫不放鬆。
“我想親自去穆拉法加買進糧食，而且在那裏可供挑選的建築物資也更多。”
“穆拉法加？那裏並不是帝國的領地啊！”萊蒙低呼一聲。
“確實如此。但是那裏是距離最近的交易中心，任何時候都能在那裏找到任何東西。隻要付得出價錢，沒有什麼是買不到的。”朗德貝露出微笑。
“這是個辦法，但是是個好辦法嗎？”皇帝當然知道穆拉法加是個什麼地方，“如果你要去的話，我可能會派一支衛隊跟著你。”
“在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去過那裏很多次。穆拉法加保持那個樣子已經很久了，既然我以前能夠在那裏做生意，我現在也沒什麼不同。”說到貿易，朗德貝的臉上露出一些自信的得意之情。
“你堅持親自去？”
“就如同陛下要親自統帥部隊出征一樣。”朗德貝語氣堅定。“我已經很久沒有離開威登堡了，我很想念以前的日子。在地底下待兩個月可是會把人逼瘋的。”
議員們有的輕輕笑了出來，他們深深地體會到了朗德貝所說的感覺。
“好吧，我同意你親自去穆拉法加。”皇帝也有些笑意。“我們還有足夠的錢嗎？叛軍應該沒有把國庫也一起燒了吧”
“國庫沒有損失。”朗德貝說道。“無論是放在國庫裏還是帶在我身上，那些金弗洛爾都很安全。”
“那就這樣吧，你拿上錢去穆拉法加。如果你需要人手，就向萊蒙要人。當然，你也可以自己雇人。”
“非常感謝。我會在三天之內準備好一切。”
皇帝對朗德貝點點頭，然後對其他議員問道：
“還有其他需要我知道的事情嗎？”
議員們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都搖搖頭。皇帝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手按在桌子上，準備結束今天的會議。
“議員大人們，我們此前經曆過一段很難熬的日子。無論是你們在威登堡經曆的事情還是我在潘塞萊恩經曆的事情，都很糟糕。所幸我們都對國家懷有忠誠之心，所以我們今天還能夠坐在這裏。過去的十年並有發生過什麼能夠難道我們的事情，但是未來，這很難說。我要感謝諸位曾經為我和國家的服務，如果你們把坐在這裏視為一種嘉獎，我會很高興。我會在今後繼續我的使命，希望你們也是如此。”
說完之後皇帝沒有做停留，直接走出了四季大廳，議員們全體起立目送他離開。
對於這次叛亂，烏爾塞斯從頭至尾都沒有一絲的慌亂。他相信艾利班德能夠保護好帕斯奎爾和議員，薩維魯也可以及時地將城裏的情況傳達到他手中，有了這兩重保障，在軍事上擊敗叛軍毫不費力。他清楚發生在威登堡的叛亂不會得到帝國境內的其他舊貴族支持，這正是他成為皇帝十年來最得意的成就。如果是好的東西取代的舊的，誰還會懷念舊的？
然而他走在威登堡的的步伐仍然不輕鬆，因為在潘塞萊恩的遭遇讓他有些難以平靜。魔法，他最難以對付的東西，終於成為了他的敵人。魔法在帝國已經消失了很久，早在千年之前索倫森大帝征服中央大陸的之後，魔法就在帝國全境被禁止。究其原因，是因為在此前由於邪神教派運用黑暗魔法將世界推向絕境，索倫森大帝正是在這場與邪神仆從的龍族和黑暗魔法的戰鬥中獲勝從而取得了大陸的統治地位。亞蘇威人類從來都不是魔法的操控者，拉娜蘇女神沒有將使用魔法的天賦賜予她的子民，所以在此後帝國將魔法視為禁忌，防止魔法的肆虐造成危機重現。法師遭到驅逐和捕殺，魔法典籍被收繳銷毀，帝國成為了純粹的信仰之國，而非魔法之國。
在烏爾塞斯二十幾年的征戰生涯中曾經遇到過魔法的使用者，然而這些人的力量僅僅是在麵對兩三個帝國士兵時能夠取得一些優勢，像血頸要塞燃燒的邪火完全是皇帝不曾想象到的景象。他是一個謹慎的軍人，在麵對未知的敵人時從不貿然出擊。自從第一眼看到那噩夢一般的火焰，他就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製造出了這種可怕的力量。
烏爾塞斯打算回到**看看帕斯奎爾。覺醒節當晚眼淚艾利班德在把十一議會送進密室之後立刻把帕斯奎爾也送進了另一間密室，在議員們出城和皇帝會合之後，帕斯奎爾也沒有離開地下。直到烏爾塞斯回到新太陽宮，眼淚才把皇子接出來送到他的父親手中。據眼淚說，帕斯奎爾在幽暗密室中的兩個月裏表現的很堅強，比一些議員要勇敢得多。眼淚跟他解釋過一次那時候發生的情況是有人發動叛亂要殺死他和他的父親，然後這個孩子就再也沒有表現過害怕或是慌張。
“父親會回來救我們。”
烏爾塞斯從眼淚口中聽到自己的兒子當時說的這句話，他充滿了作為父親的自豪。他的孩子知道他是能夠依靠的人，他很欣慰。不過烏爾艾斯還是想多用點時間跟帕斯奎爾待在一起，跟他說說這場叛亂。這是個難得的機會讓帕斯奎爾了解什麼是背叛，事情就發生在他的眼前，他應該有更深刻的感受和正確應對這種事情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