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刻晴下一刻睜開眼,眼眸中泛起某種阿褪難以理解的神采,隻見少女輕聲說道:“阿褪……你很像我認識的一位神明。”
年幼的少女在距離災變之日尚且遙遠無
比的童年時,也曾被家人帶去過那香火鼎盛的仙人廟宇裏上香,也去過【英烈公園】裏瞻仰著神像……她凝視著它們,就如同凝視著如今的眼前人。()
過往那些本以為早就遺忘的童年記憶浮現在麵前,石像模糊而悲憫的五官麵龐,漸漸與眼前這位紮著頭巾、眼纏布條的流浪者相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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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這種既視感到底是不是錯覺,一時間,刻晴熱淚盈眶。
“【塔尼斯特】……傳說中已經失蹤的【變革之神】。您真的很像祂。”
緊接著,刻晴抓住了一臉茫然無措的褪色者的雙手,用著前所未有的痛苦與意誌克製住自己的情感,以最絕對的理智和判斷發出了自己唯一的懇求。
“懇請您——去結束那位【岩神】的痛苦吧!”
墮化的【風神】隕落足有一年,北邊的幸存者也陸續有人南下,其中就有人主動告知了璃月方麵的幸存者——北方當地的黑泥怪物大量減少,黑泥對陸地的整體吞噬進度也被迫降低了不少……就仿佛末日的陣營忽然失去了蒙德這個據點。
後來,至冬和其他國家都有幸存者陸陸續續來到這邊,他們給出的情報相差無幾。
刻晴與其他營地的眾多有識之士得出了一個冰冷的結論:墮化的【七神】已經成為【世界樹】的爪牙,哪怕祂們什麼都不做,隻要存在,便會導致一方水土被不斷增生的黑泥所吞噬。
所以鏟除祂們,反而是成為對痛苦不已的神明和當地幸存者的雙重拯救。
如今,璃月最大的幸存者營地的首領,為了族群的延續,為了讓更多人可以活下去,向著早已被人遺忘的舊神提出了懇求。
——懇請您,結束祂的痛苦,也結束我們的痛苦。
但沒有人會比刻晴更加清楚,自己說出這句話時那發自靈魂最深處宛若刀絞般的劇烈痛楚。
畢竟……她也曾如此崇敬地信仰著【岩王帝君】。
周遭一片死寂。
流浪的外鄉人沒有作答。
少女不敢去看褪色者此刻的表情,隻能愧疚又痛苦無比地低下頭,直到有一隻手落在刻晴的頭頂,輕輕地摸了摸這個孩子那略微顫抖的身軀。
“……都是癡兒。”褪色者以一種哀歎般的溫柔語氣開口,“我答應了。”
…………
……
雖然整天嚷嚷著“屠龍屠龍”,但當真的踏上昔日那繁華鼎盛的千帆之港,全提瓦特大陸金融彙聚的商業中心時,褪色者看著麵前那從山腳下一路延綿至海邊的房屋廢墟,還是不由得歎息了口氣。
末日之景,她見得多了……雖然目前自身記憶中隻保留著【交界地】那邊的情報,但沒有哪次是值得開心的。
根據刻晴的描述,一邊觀察周邊環境一邊小心前進的褪色者在腦海裏慢慢浮現出昨夜少女向自己敘述的情報。
——最先戰死的是夜叉。
那些人口稀少但驍勇善戰的夜叉們沒有愧對這一生的職責,與難以想象的敵人戰鬥到了
() 最後。
然後仙人和魔神。
歸終隕落,鹽神寂滅。仙人們或死或傷,沒有誰是完好的。
就算是已死之人,也會被“複活”,以生不如死的詭譎姿態回到這片土地。
目睹著局麵一天天崩壞,老朋友們的死訊不斷傳來,那位傳說中的龍王終於發了瘋,再加上長久以來的“磨損”導致祂陷入了無法挽回的癲狂中,竟然要在黑泥完全摧毀璃月前“率先結束子民的痛苦”。
這還了得?
於是無可奈何的【岩神】隻能選擇鎮壓祂。
然而瘋狂狀態下的若陀龍王奮力反抗,導致前後三次鎮壓封印都無果。或者說,虎視眈眈的黑泥破壞了那些封印,並最終侵蝕了龍王的心神和最後一絲神智。
為了實現對璃月人最後的疏散計劃,心知不能再心慈手軟的【岩神】不得不忍痛殺死了自己的老友。
……瀕死的若坨龍王在最後時刻卻突然清醒了!
祂釋然而平靜地接受了這結局,並表示自己的殘軀和靈魂都將歸於最初的【岩元素】,絕對不會以“複活”的形式與黑泥同流合汙。
哪怕很多年以後世界上還有機會再誕生新的元素龍王,蘇醒的也不會再是“若陀”了。
祂至此不複存在。
在此之後,摩拉克斯這頭格外孤獨的岩龍拖著傷痕累累的殘軀,施展神力,將剩餘的子民和大量物資一並打包封印通過地脈送走。
但是根據後來偷偷返回廢墟遺址觀察的人說,帝君多半是也已經瘋了。
因為那位曾經仁慈威嚴的明君淪為了【世界樹】的爪牙,在璃月廢墟中徘徊遊蕩,化作黑泥之龍,無差別地攻擊任何膽敢靠近廢墟的所有生靈活物。
就好像殘暴的惡龍在守護著空空如也的巢穴那樣。
……所以就連觀察者們也是逃出來的那一小撮人才帶回來了這樣寶貴的情報。
或者說,祂其實也早已被那黑泥所侵蝕,隻是一直苦苦抗爭到所有人都暫時安全了才輸掉的——但這份傷痛到底是何時開始的呢?無人知曉。
可是事到如今,也不需要這個答案了。
走到城市廢墟中央的褪色者看見了不遠處有一座像是廟宇的屋頂——這種廟宇的屋頂磚瓦通常很奇特,不同於民居或者普通建築——還沒往前繼續走呢,她忽然就感受到地動山搖的強烈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