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山少年聖人廟(2 / 2)

他們兩的緣分倒要從十年前說起,十年前天玄子還是武當的當代長老,卻因為一件事關天下蒼生的思想理念之爭,一怒之下離開武當,途徑殘山,發現了山腳下被凍欲死的乞兒李二狗,心生惻隱之下,以內家真氣為李二狗護住了心脈,由於無處可去,便在這殘山之中住下,逐步調理之下李二狗倒也活了過來,兩人便這麼沒名沒分、沒大沒小的一生活就是十多年。

發現這山穀倒也是一個意外,那時李二狗雖然被吊住一口氣,但沒有足夠的藥物去治療,依舊難逃一死,天玄子匆忙離山身上也沒有那世俗黃白之物,隻能抱著孩子頂著大雪滿山的尋找藥材,好在殘山方圓數百裏荊棘密布,倒也生長著不少藥材,一來二去算是活過來了,就是找尋藥材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山穀,一同發現的還有那山穀內的一個山洞,一個荒誕、怪異的不知算廟宇還是道觀或者書齋的山洞。

山穀地勢平坦,有山泉長流,降雪而不凍,冬暖夏涼,開墾幾畝荒地,生活上倒也能自給自足,平時采摘些藥材一年半載下山賣掉,再買些油鹽布匹倒也安逸。

說起那怪異的廟宇,倒也算名副其實,通常和尚不入道觀、道士不進寺廟、更別提幾千年前都消失無蹤的書齋,可就是這殘山穀內的山洞裏空無一物,卻憑空擺著三個真人大小的山石神像,除卻神像再也別無其他。山洞不過數丈大小,上下內外均是堅硬的花崗岩,三尊神像就像是從石頭裏長出來的一樣,與整個山洞連為一體,不分彼此。

居中的是一個長衫裝扮、發箍盤起的中年儒生,說他是儒生是因為一眼看去,就有一種玄之又玄的讀書人氣質,好像是一個道德高尚的聖人一樣,悲憫天人的看向遠方,讓人有一種磕首跪拜的感覺。

左側是一個道士石像,沒有什麼強大的氣勢,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那麼硬生生的立在那裏,昂首向天,一種道法自然的特質油然而生。

最右邊的是一個身披袈裟,做金剛怒目裝的大和尚,雙手結印,佛口怒張,一股降龍伏虎的怒佛之勢,震懾八方。三尊神像真人大小,氣勢非凡,並沒有刀斧雕琢的痕跡,並且數十年灰塵不沾身,毒蟲不入內,自有一股玄妙在其中。若有儒、道、佛家弟子在此,定會發現,這三尊石像與那宗門懸掛萬年開派聖人祖師的畫像一模一樣。

道家聖人老子、儒家聖人孔子、佛家聖人如來。

三尊石像立於山洞之中,洞內山壁浮現百位上古準聖的形神,上百古聖人齊齊對向眼睛形狀的洞口,不就是那上古百聖逆天之時的場景重現嗎,隻是這一切,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除了那天命的有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