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伸手把脈,剛一俯身,突然一雙鐵鉗般的手迅雷不及掩耳般死死扣住他的曲池,河穀穴,六郎吃了一驚,

本能想使一招‘五禽探龍‘

,這是少林絕學中的一招,隻要出手,對方手臂立斷。

可是剛一動,突然警覺,自己借槍借馬,雖然理由說了一大堆,但李家人能相信嗎?

這個念頭一閃之間,他隨即放棄抵抗,渾身一軟,任憑李進驊運指如飛,點了自己幾處大穴!

六郎身子癱軟了下來,李進驊毫不猶豫,將他翻轉過來,俯臥地上,大手旋即探向六郎的腰間,使勁一扯,便將他的中衣扯落,

眼前的景象讓進驊半天說不出話來,淺麥色的肌膚沿著有著光滑曲線的後腰一直向下,卻像黃河斷流一樣突然中斷了,代之以一層層黑乎乎,一片片青涔涔的血痂和瘀紫!進驊傻愣在那裏,心中難以想象,這樣子怎麼能夠安然坐下,難怪他總是蹲著吃飯,總是俯臥睡覺,甚至騎馬也是雙腳踩蹬,幾乎是站立在馬蹬上!

很顯然,剛才看到嚴小六中衣上的點點殷紅就是這些血痂在被衣褲大力摩擦後的結果。。。

進驊拉上六郎的中衣,把他往地上一丟,站起身來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六郎被他重手點了穴道,一時動彈不得,隻好暗自運功,好在進驊的內功比之相差甚遠,六郎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穴道衝開。

他站起身來,悄悄溜出門來,正準備看看李進驊跑到哪裏去了,忽然一陣低低的耳語聲傳入耳膜。。。六郎近來視力不佳,故而努力鍛煉耳力,此刻運功細聽,竟然將談話聽得一字不差:“爹,這人好生奇怪,屁股上傷痕累累,莫非是江洋大盜,挨過縣官老爺的臭揍?”“嗯,他武功如何?”“不濟事兒,俺一下子就將他撂倒了”“是麼?隻要不耽誤了庫真車騎大人吩咐的要事就行”六郎聽到這裏,渾身一凜,他這些日子讀書萬卷,不僅在大相國寺,在郭家也翻閱不少典籍,加上天資聰穎,過目不忘,學識早已大有進境。。“庫真車騎”四個字在他心裏像打了一個炸雷!

六郎記得在郭家讀過一本書,是郭家先人汾陽王郭子儀上奏皇帝的表章,內裏提到庫真車騎,

這本是北魏拓跋氏皇帝的禦用侍衛官名,乃皇帝之親密心腹,自唐以來,此帶有北魏痕跡的官名就已絕跡。。。那這裏說的庫真車騎是誰呢?

會去沿用拓跋氏皇族的官名,隻有拓跋氏的子孫才做的出來!

拓跋羽翰,拓跋羽淩兄妹!

六郎驀地又想起了在曹府中無緣謀麵的紅杏!““拓跋姑娘,大遼和大宋打國擂,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苯呀,你難道不知道漢人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說嗎?”

那天黑夜紅杏和他的手下的低聲對話再次響亮地回響在六郎的耳畔。

那麼他們在這裏活動。。。是。。。不好!

皇帝,八王,樞密重臣都在這裏觀看比武破陣,今天自己悄悄從陣上溜回來時,

發現敗陣的大鵬翼和遼軍統帥耶律斜軫部已經在收拾營寨,看樣子明日就要拔營,雖不知大宋兵士何時離開,估計也不會晚於後天。。假如拓跋兄妹想要動手,自然會是。。。六郎想到這裏。。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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