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說的第二天很快就到了,我窩在酒吧的沙發上連兩個小時都沒睡夠,就又一次被叫醒過來。
叫我的是看起來似乎和我差不多大的畢揚,他將一隻旅行箱扔到我麵前,又遞給我一身幹淨衣服:“趕緊換上,再看看箱子裏的東西,會不會用?不會我教你。”
我手腳麻利的穿好衣服,對他做個“ok”的手勢,心說你個小屁孩,什麼東西我都不會用,那你肯定更不會。
懷著這樣的幾分鄙視,我從從容容拉開了箱子,然後踉踉蹌蹌滾到了沙發下麵。
靠,除過一些生活必需品,箱子裏竟然還裝著一些我見都沒見過的東西,*,一把嶄新的短刀,還有個四四方方的黑盒子,你們幹什麼,要我去搶劫嗎,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
見我嚇得這副熊樣,畢揚露出一副憂國憂民的表情,轉頭對他身後的金蠍子說道:“真的是他嗎?會不會是那美國佬抓錯人了呢?”
“應該不會錯,秦悅都說這人長著張傻.逼臉,特別好認。”
我咬牙切齒的看著金蠍子坐在我旁邊,一本正經拿起旅行箱裏的黑盒子,三下兩下鼓搗好之後開始教育我:“這東西叫折疊槍,特別好用,這麼上膛,這麼開槍,明白?”
明白你妹啊,你以為是呲水槍,我自己玩兩下就會使?但我已經見識過這隻瞎子的威力,隻好點頭說是。
金蠍子顯然很滿意自己的教學水平,他點了點頭,剛要接著說什麼,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似乎是那個裂口女:“車開來了。”
女人給我的感覺到底比男人安全,於是我像投奔聖母瑪利亞一樣向裂口女跑去,但很快又被推了回來。
“跑這麼快幹什麼,你不會想逃吧?”
姑奶奶,怎麼現在女人都這麼多心眼?就在我百口莫辯的時候,東陽從吧台走了過來,他一手端著高腳杯,一手端著蛋糕盤,將它們一一擺在我麵前的桌子上,什麼都沒說就在我身邊坐下,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讓我趕緊吃。
我看了半天那杯子裏的酒,以前跟著楊樂進過的酒吧不少,喝過的雞尾酒也不少,可像眼前這樣紅的刺眼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話說……他們不會在整我吧?
我抬頭偷偷瞄了眼一臉嚴肅的調酒師小哥,小心翼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他.媽的他們就是在整我!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難喝的酒,又甜又鹹又有點辣,連我肚子上的傷口都配合我發表抗議,開始一陣一陣的疼起來。
我剛想發作,但看了眼正滿臉詭笑的金蠍子,還是低頭認慫,恭恭敬敬問東陽:“這是什麼?”
東陽看都沒看我一眼,當然也沒理我,還是裂口女比較友好,向我解釋道:“血腥瑪麗,很有營養的,我們老板免費請你,趕緊吃,吃完還要趕路呢。”
就在金蠍子的嘲笑和他們東老大的鄙視中,我結束了這頓一點都不愉快的早餐,默默跟著他們上了麵包車。
車裏的光線很暗,這裏的人就像鼴鼠一樣討厭陽光,而且他們關係似乎並不好,從開車的畢揚,到坐在最後一排的裂口女,沒有一個人說話,隻有金蠍子在不停的抽煙,弄的車裏烏煙瘴氣,這幾個死人卻一點都不介意,連窗子也懶得打開。
我被安排坐在東陽旁邊,準確的來說是東陽決定要親自看管我。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封鎖了我所有的神經,他就像是個高高在上的統治者,而我在他眼裏連螻蟻都不如,這種感覺讓從小就為所欲為慣了的我感到極其不爽,但想打他又肯定打不過,隻好忍氣吞聲坐在位置上,任由他們帶著到處跑。
這裏似乎不是杭州,我都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地方,有生以來我很少外出,隻要出了杭州,我就是白癡一個,隻能任人擺布,要不連家都回不去。
我開始在心裏盤算,這算不算綁架?如果我爸知道我不見了,他去派出所報案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