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報案也好,這樣我就能離這群神經病遠一點了。
於是我轉頭用極其惡毒的眼神去看東陽,他依然平視前方,連瞥都沒瞥我一眼。
“你們最好對我客氣一點,要不我爸去派出所找警察叔叔,保證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一直抽煙的金蠍子這下不抽了,他從懷裏取出手機遞給我:“小鬼,給你爸打電話,或者打給你的警察叔叔,多長時間都行,話費我不管你要。”
我瞪了他一眼,一把奪過手機撥了我爸的號碼,可很快電話那頭就響起一個冰涼的女人聲音:“您好,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我低頭去看屏幕上撥出去的號碼,是我爸的,我不可能記錯。
難以抑製的憤怒生生頂了上來,我跳下車座去掐金蠍子的脖子:“你把我爸怎麼樣了?你們綁架我,到底想幹什麼?”
金蠍子壓根就沒把我放在眼裏,他哈哈大笑起來,一腳踹上我腹部的傷口,劇痛頓時席卷而來,我跪在車裏不住的顫抖,血順著傷口緩緩流到褲子上,將一條天藍色的牛仔褲染個鮮紅。
畢揚“哧”的一聲熄了火,將車停到路邊,拉下車前玻璃上的簾子,翻過座位來到我麵前,扶我端端正正坐好,對裂口女說:“重新給他包紮一下。”
他半句都沒提金蠍子對我動手的事,隻是讓人處理一下這裏的殘局,一刹那我醒悟過來,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綁架,他們當中誰也沒有把我當人看,我隻是他們的一個工具,雖然我不清楚自己的用法,但對於他們來說我還是很關鍵的。
不記得是誰告訴我說,一個人之所以敢對另一個人有恃無恐,是因為認定對方離不開自己。
雖然我知道這夥人不至於把我看的那麼重,但最起碼可以肯定,他們不會這麼快就讓我死掉。
但如果我就是要死,他們會怎麼樣?
一個奇怪又變態的想法出現在我腦海,雖然這實在是個冒險之舉,但我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跟著他們亂跑。
“放開我!放開!”
我發瘋一樣推開裂口女,然後迅速搖下車窗的玻璃,朝他們做了個勝利的手勢,頭衝下往後倒:“我要去死了,BYE-BYE~”
還沒等我的身子掉下去一半,突然有人拽住我的腳,一把將我拖回車裏。
奇怪的是,明明這樣瘋狂的舉動,車裏居然沒有一個人露出驚訝的表情,就連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畢揚,居然也是滿臉習以為常的樣子看著我。
被鄙視了,被這麼小的熊孩子鄙視了!
如果我身上還有那麼一丟丟小優點,那就是倔,比拉磨的驢還要倔。
我開始更加瘋狂的橫衝直撞,狠狠將車裏的水杯摔個稀巴爛,然後撿起玻璃渣往自己傷口裏塞,撕心裂肺的疼痛頓時將我逼到了絕境,沒有一個人再理我,金蠍子居然開始繼續坐回車座上悠哉悠哉的抽煙,我更加憤怒,一副自己給自己做外科手術的架勢,似乎要劃開肚皮把腸子拉出來給他們看。
就在我疼得快要暈死過去時,一直沉默在一旁的東陽突然抓過我的手腕按在車座上,他手勁很大,比金蠍子還要大,幾乎要把我的手扭斷:“你想幹什麼。”
“你們抓我幹什麼,告訴我,不然我就是死,也不會配合你們!”
這下車裏頓時安靜下來,幾個人一同看向東陽,他微微點了點頭,又重新坐回原處。
裂口女這才鬆了口氣,取出醫藥箱來給我處理傷口,金蠍子幹脆推開車門走了下去,蹲在路邊繼續抽煙。
“又是我?”
被我濺了一身血的畢揚無奈的笑笑,從文件袋裏翻出一份報紙舉給我看,上麵登著一則新聞。
“一年之內九個青年相繼死亡,隻因進入一座鬼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