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開心也罷,傷心也好,她隻是平靜如常的接受著所有,心裏為她的疼似乎枉然。
十歲那年,娘教會我輕功,我跑到山澗的入口處,在她布下的雲陣裏依然迷了路,最後娘將熟睡的我抱了回來。十一歲那年,我把懸崖頂最高的處的一顆草藥才下來後,又進了雲陣,最後在天快黑的時候不用抱自己就回來了。娘調侃我說進步了。如今,我想我可以輕鬆出進那兒,隻是我再也沒去過那個地方。或許因為怕,是怕進去,還是怕出去?或許是疼吧,如何有勇氣,棄娘於這無限空曠的寂寞裏,任他無怨無悔,獨自守候?
天兒,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會照顧自己的.
娘不顧我的難為情,將我抱在懷裏。撫摸我的額頭,用極盡溫柔卻無限悲傷的語氣。然後我被一股衝力扔出了峽穀。我苦笑不得的站起來,有點失望,萬分心疼,區區雲陣,娘還在小看我。複雜的思緒,自信的腳步,當我踏出第一步時,一種漫天卷地的絕望與心痛在心頭泛濫,眼淚瘋狂的湧落。娘教我一種陣法,她說,就算本事再大如果遇到有人布下那樣的陣就不要嚐試去破,不是破不了,隻不過陣破人亡是一種決心。
娘,對不起,我沒想過離開你,我就想到外麵看看你放我進去。我再也不想出去了,我錯了,你放我進去......
或許也在流淚吧,像我一樣她的聲音顫抖的讓我害怕。
天兒,我不是怪你,讓你走也不是懲罰,我希望你出去走走,你可以......找找救你爹方法。
我坐在地上等一場大雨,狂風也罷,雷電也罷,那種不顧一切瘋狂的雨。擦除霧靄,亮了心底向往的圖畫;洗滌凡心,淡了人世癡迷的冷暖。普照大地的光輝太溫暖,他沒聽懂我不冷。銜淚黃昏,月影下我的背影被拉的修長,最後變成斑點閃爍著消失在身後那個單手觸摸空氣的人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