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過去,我依然在網上報紙上看著招聘啟事,偶爾也和些狐朋狗友出去喝酒鬼混,生活依舊平淡且無趣。當然,除了那個消失的專家還有那半塊玉玦。
我的記憶中是沒有父親這兩個字的,因為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我父親就在死於一場重大火災中,當時父親是市糧食局的小公務員,被委派到東北去收糧食的欠款,那時候全國都是那樣的,哪怕你是政府機關的債務,如果你不親自去催要的話,別人隻會是一拖再拖。在到達吉林的第五天,父親所住的賓館發生特大火災,那次火災的遇難者多大數十人,影響非常大,甚至驚動了中央,那時候母親已經懷孕6個月。
我對父親的了解僅限於牆上那幾張他和母親的合照,照片上的父親是個高大的帥小夥,隻不過因為小時候生病的原因,那隻摟著母親的左手食指無法彎曲,這就是我心中全部的父親。
也似乎是從那個專家在我的生活中出現之後我的生活就開始慢慢不平淡了,至今我也不知道這種不平淡對我來說到底是好是壞。或者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無法改變,或者能有所改變隻不過我沒有改變他們的能力罷了,而這一切的改變,都開始於我母親的去世。
聯係在我和爺爺還有父親之間的除了血緣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東西——半塊雞血玉玦。
六十多年前,我爺爺作為國民黨某師某戰鬥團連長,在從保山到芒友執行任務的途中遭到敵人埋伏。任務部隊遭到毀滅性打擊,我爺爺也在那次戰鬥中犧牲。聞訊趕過去支援營救的就是徐爺爺所在的部隊,隻可惜他們趕過去的時候我爺爺的部隊基本已經打光了,之後徐爺爺從國外帶回來爺爺的遺物,有一封信,還有半塊玉玦。那塊玉玦像血一樣紅,和那封信的信封一樣,那個信封我在小時候翻母親抽屜的時候看到過,上麵被時間衝淡了的紅色占據了牛皮紙的一大半,母親說那是爺爺的血,但是徐爺爺說還有其他人的。
三十多年前,我父親死於吉林特大火災。大火被撲滅之後,像我父親一樣,很多遇難者甚至連屍體都燒得灰燼,事後隻有半塊玉玦被當地糧食局的人送回我家。
然後二十多年前,那塊玉玦被母親用布縫成荷包掛在我脖子上,並且總是叮囑我千萬不能丟,千萬不能丟。所以在我很小的時候甚至連我的名字都還不怎麼會寫,我就已經牢牢記住了玉玦的玦字,這讓當時的老師都驚歎不已。
在我從徐爺爺那裏回來的幾天後,我跟朋友們從酒吧回來,發現我母親安靜的躺在床上,爬滿皺紋的臉上安靜祥和。我當時就想到母親可能是真的走了,因為正常情況下,母親的房門是從來不會無故敞開的。但是當我走近她身邊試圖為她蓋好被子而擾醒她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嚎啕痛哭。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就這樣永遠的離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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