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從一塊玉玦說起,準確的說應該是半塊。我是從電視機上看到那半塊展覽在博物館的玉玦的。
我通過博物館追蹤了發掘那塊玉玦的考古專家,在事先取得聯係之後我提著兩瓶白雲邊去拜訪了那個家住柳林路的專家。交談的結果是:這半塊玉玦,是雞血玉中的極品,產地不詳,其主人及背景故事不詳,於前年發掘於鬼方。
從那個考古專家那裏我並沒有獲得更多關於那塊玉玦的信息,因為從我進門到我們的交談結束,也不過短短的兩分鍾不到。我們的談話被專家的一個接入電話所打斷,隨後一個可能是他的妻子的女士告訴我教授有急事出門去了。於是我也就隻好悻悻地離開想改天再來拜訪。但是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專家了,包括那個把兩瓶酒退還給我的女士。你可能都不會相信,但他們的確就好像那樣消失了。我手機裏專家的電話一直是暫停服務,甚至於我重新去他家的時候,也是家門緊鎖,隻是聽鄰居說主人走親戚了,至於去哪兒沒人知道。
隨著那個專家消失的還有博物館展櫃中的那塊玉玦,聽博物館的人說那塊玉玦本來就不是博物館所有,而是那個專家以私人名義交給博物館展覽的,現在展覽結束了,玉玦自然是要還回去的。
那年九月的十堰正是燥熱。
我心不在焉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汗水打濕了我後背,於是就想去買杯冷飲爽爽。抬起頭卻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日報社門口,於是我想起了一個和我家很有淵源的人,便提著那兩瓶酒轉進了日報社。
“徐爺爺,忙著呢?我來看您來了。”在我麵前有一個忙碌的背影。
“哎,小古啊,你可有些時候沒來我這兒了”滿頭白發的徐爺爺轉身放下手中的紙箱,從肩頭扯下一個毛巾遞給我。
我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就上前拿起徐爺爺先前放下的紙箱,並把裏麵的飲料逐一放進冰櫃中。
“這不是快畢業了嘛,我也要試著先找找看有沒有什麼適合我的工作啊,你也知道,我什麼都不會啊,總不能還靠我媽吧。”放下手中的空箱子我走進了徐爺爺的店裏。
“也是,總要有點事做才好,你媽一個人拉扯你這麼大實在是太不容易,那什麼,你坐會兒,我去給你拿綠豆湯。”
眼前這個徐爺爺和我們家是世交,早在我太爺爺的時候,我們倆家就很要好。我爺爺和徐爺爺是那種從小玩到大的發小,抗日戰爭時期,更是十幾歲一起參軍並響應號召參加中 國遠征軍到雲南保衛外國援助中國的最後生命線滇緬公路。隻不過我爺爺後來永遠的留在了那片戰場上,而徐爺爺則是不遠萬裏帶回我爺爺的遺物和遺書,並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不遺餘力地拉扯我們家。所以在我眼裏,這個老人就像是我的親爺爺一樣重要。至於他現在人也老了,就在報社內小學門口開了一個小店,倒也清閑。隻不過徐爺爺最熱愛的倒不是守著他的小店做生意,而是不定期的接一些婚喪嫁娶的活計,說白了幹的算是個道士的活兒。很難想像吧,這樣一個職業能和一個優秀的退伍軍人掛上鉤。
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單手拿著一碗盛滿的綠豆湯的徐爺爺沒有一絲不穩,而是邊走還邊拿著白糖往另一隻手中的碗放進去,還笑嗬嗬的說道這綠豆湯一定得從冰箱裏拿出來再放糖才好喝。我在小店裏和徐爺爺聊到傍晚,才從那裏醉醺醺的回來,徐爺爺沒什麼嗜好,這酒算是唯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