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窈。”他歎了聲，看著她倔強的模樣，喚她名字。
孟窈心頭一顫，卻還是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傅承聿看著她額上的傷，良久，他鬆開她，垂在身旁的手微微顫抖。
然後，他拿了一遝銀票，遞到她麵前。
孟窈垂眸看了一眼，拂開男人的手。
“我不需要您的施舍，”她拿起落在身旁的酒壺，轉過身去背對著他，“麻煩您打開車門，我還要去買酒。”
“窈窈，你就……這麼厭惡我？”
孟窈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地往下拽了一下，頓時，血肉模糊。
她沒有說話，淚水卻不爭氣地滑落下來。
傅承聿看了一眼在車外候著的司機，司機會意，打開門鎖。
“算了，你走吧。”傅承聿長歎了口氣，說道。
孟窈推開車門，剛走下車，眼淚就如壞掉的水閥，關也關不住。
她提著酒壺，繼續朝酒鋪走去。
孟窈知道，她若是再耽誤時間，等待著她的將又是一頓毒打。
黑色別克從她身旁開過，卷起一路塵土。
他和她，從來就不是一路人。
“二爺，剛剛謝家少爺來了通電話，”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說道，“說是要給您辦個接風宴，要去嗎？”
“嗯，去吧。”
“哎。”
一刻鍾後，車子穩穩地停在和平飯店門口，司機下了車，繞到後座，給傅承聿拉開車門。
“喲，這不是咱們大名鼎鼎的傅二爺麼？”一道肆意張揚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聲音先到人未至。
傅承聿下了車，反手關上車門，司機站在一旁，看著那位穿著警服，迎麵走來的小少爺，鞠了個躬，恭敬道：“謝少爺。”
謝世襄爽朗地笑了幾聲，腳步停在二人身前，先伸手扶起司機：“不必拘禮。”，而後走向傅承聿，一掌拍在他肩上：“可算是回來了，你走的這些年，我可是連個陪我飲酒作樂的人都沒有。”
傅承聿睨他一眼，聲音淡淡：“需不需要我把你的那些鶯鶯燕燕都喊出來，讓她們互相認識一下？”
謝世襄臉上一僵，訕笑兩聲，拉著人往飯店裏走，邊走邊說道：“兄弟今天可是花了大手筆，開了兩瓶康帝，晚上我們兩個必須喝個盡興……”
酒過三巡，兩人皆有些醉意。
傅承聿沉默良久，突然開口說道：“我今天遇見窈窈了。”
謝世襄倒酒的動作一頓。
傅承聿斷斷續續說了許多。男人紅了眼，酒一杯接著一杯。
謝世襄沒勸。
他知道他勸不動。
這是謝世襄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
謝世襄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了口。
“阿聿，孟窈這四年，過得真的很難很難……”
“我知道。”他眸色微沉。
謝世襄又倒了杯酒：“那你打算如何？”
“什麼如何？”
“你可別告訴我你能忍得住不收拾那姓楊的一頓。”謝世襄端著酒杯的手伸出一根食指，指著他說道。
傅承聿挑了挑眉：“確實忍不住。”
“需要我幫忙麼？”
“用不著，我會親手解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