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何事秋風悲畫扇(3)(2 / 2)

一切塵埃落定,縱然再多人來揣測猜想,他們都隻會微笑麵對。1928年3月,二十四歲的林徽因和梁思成在加拿大溫哥華的姐姐家舉行了盛大的婚禮。雖然林徽因一直接受了美式的教育,但骨子裏仍然存在著江南小女子的溫婉與傳統。所以她沒有選擇穿婚紗,而是穿著傳統的中國禮服,豔麗的紅色下襯托著新娘嬌美纖細,典雅如詩。他們的結婚照風騷一時。

行禮前梁思成曾問過林徽因:“有句話我隻問一次,以後都不會再問,為什麼是我?”林徽因微笑地看著麵前這個一直愛護自己的男子:“答案很長,我得用一生來回答你,你準備好聽我了嗎?”

一生來回答,這是傳統中國女子的含蓄表現。一生的光陰交予一個男人是何等的信任與堅定。那一時刻,我敢說林徽因是愛梁思成的,他們都是理智而成熟的人,在風雨中可以一起扶持走過泥濘,而徐誌摩不是,他有著成熟的外表和孩童的心性,林徽因知道他想要什麼,但他永遠不知道林徽因想些什麼,而梁思成知道,所以他給予了她莫大的包容和信任,可以叫這個女人綻放得更加美麗動人。

結婚之後,他們按照梁啟超的安排赴歐洲參觀古建築,於8月18號回京,9月梁思成和林徽因應聘於東北大學建築係,分別任命為主任,教授。

日子如流水,當繁花擁落枝頭,碧水蕩起陳波,清晨的我們推開一扇清窗,會不禁地感歎世間竟可以如此寧靜,兮兮然,隨遇而安,林徽因始終是聰慧的女子,她懂得一切都有宿命來安排,萬事萬物都有不可逆轉的規則,我們僅是大江大浪裏的一滴雨露,隨著潮流時上時下,看似無依,實則安寧。

林徽因用人們視為最美好的初戀換取了此時此刻的寧靜,我們不能說她錯了。上蒼是公平的,你失去了愛情,它就會給你安寧,你失去安寧,它就會另一種方式來彌補你。不過我不能不說上蒼給這個如睡蓮的女子過分眷顧,它給了她嬌豔的貌,傲人的才,還給了她想要的一切美好,有不離不棄的藍顏知己,有寵她愛她的丈夫,在那個戰火紛落的年代她卻像白鷺一樣自由自在地生活在碧波裏,每一份蕩漾都映照出塵絕世的美麗。

1929年1月19日,病重幾月的梁啟超逝世了,梁思成和林徽因為其父設計了墓碑。同年8月林徽因從東北回到北平,生下了女兒,取名為再冰,意為紀念巳故的祖父號稱飲冰室主人的梁啟超。

這一年,張學良以獎金形式征東北大學校徽圖案,林徽因設計的“白山黑水”圖案意料之中的中了獎。事業的成就將她的人生推到萬人敬仰的極致裏,繁花錦錦,每一抹微笑宛如春風吹拂翠柳,靜靜的,嫋嫋如夢。林徽因也知道自己的魅力,她就是一株迎風而立的白荷,仰立在姹紫嫣紅的春光裏。她不會叫人看到內心深處揮之不去的柔弱與彷徨,她總是以堅定的腳步行走在擁擠的人潮中,讓所有人仰望她不同凡響的美麗。

有人說林徽因的高不可攀是與生俱來的,她有驚人美貌、絕代才華、鼎盛事業以及美滿的婚姻生活。她的人生沒有缺憾,完美得隻叫人感覺到不真實,所以大家把林徽因視為女神,生怕大聲說話都會驚擾了她。在林徽因太太客廳沙龍裏眾人習慣仰頭注視她,聽她說,看她笑,那抹靜蓮潔淨的美,美得沁人心脾,夢牽魂索。

可就是這樣一種極致叫人望塵莫及,沒有幾個人可以真正走進她的心裏,她的靈魂蕩漾如海,寂寞和孤獨成了波瀾裏無依的船舶。

“你離我很近,我伸手卻觸摸不到你的臉龐”,好真實地寫出了林徽因的生活勢態。她和梁思成很近,近到同床共枕,但是他卻接觸不到她的心。林徽因是清澈的泉水,梁思成是踏實的山峰,他們有幸相互依附,而可悲的竟也是隻能相互依附。

我想真正走進林徽因心裏的那個男人應該是徐誌摩吧。有人說他狂熱如火,不管曾經怎樣愛著林徽因,但她都無法填滿徐誌摩內心的熱忱,所以徐誌摩會愛上陸小曼。

徐誌摩和陸小曼的初次相識應該是在泰戈爾六十四誕辰上,當時林徽因和徐誌摩是主角,他們共同演繹了一場詩劇,而陸小曼隻是台下的看客。陸小曼亦是京城名媛,能詩擅畫,歌舞雙絕,奉父命嫁給了不解風情的王庚,婚後生活乏味而不愉快。但陸小曼是驕傲的人,從不願讓世人看到她的失意,她就像煙霧裏的罌粟,開得最美,藏得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