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何事秋風悲畫扇(2)(1 / 3)

1927年,在東吳大學做了一陣子德文教師後,張幼儀開始擔任女子商業儲蓄銀行副總裁,雲裳時裝公司總經理。從此開始了人生的另一番曆程,真正變成了一個“大腳”的新女性。

張幼儀承認,和徐誌摩的離婚,使得她脫胎換骨:“在去德國之前,我什麼都怕,在德國之後,我無所畏懼。”

相信是一無所有讓她擁有了獨立的勇氣,是徐誌摩的拋棄讓她找到了自我。我們不能由此就說離婚對她而言是件好事,我相信如果有可能,她寧願不去承受那些年所遭遇的苦難!

1953年,張幼儀在香港與鄰居、中醫蘇紀之結婚。婚前,她寫信到美國征求兒子意見:“因為我是個寡婦,理應聽我兒子的話。”兒子的回信情真意切:“母孀居守節,逾三十年,生我撫我,鞠我育我……綜母生平,殊少歡愉,母職巳盡,母心宜慰,誰慰母氏?

誰伴母氏?母如得人,兒請父事。”阿歡(徐積鍇)在美做的是土木工程師,這封信頗得其父風韻。

第二任丈夫過世後,張幼儀到紐約居住,1988年去世。晚年時,她對自己的內侄女說:“你總是問我,我愛不愛徐誌摩。你曉得,我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我對這問題很迷惑,因為每個人總是告訴我,我為徐誌摩做了這麼多事,我一定是愛他的。可是,我沒辦法說什麼叫愛,我這輩子從沒跟什麼人說過‘我愛你’。如果照顧徐誌摩和他家人叫做愛的話,那我大概愛他吧。在他一生當中遇到的幾個女人裏麵,說不定我最愛他。”

這就是張幼儀,我們不能說離婚改變了這個女人的命運,但是她生命的轉折確實在離婚以後。她骨子裏的那份堅強被激發,叫她綻放成美麗的梅花,耐得了寂寞,受得了風寒,傲然挺立,散發了隻屬於她自己的幽香。不知道徐誌摩再會張幼儀的時候會不會感覺到一份惆悵。

在這段情感糾結中,張幼儀沒有責怪過陸小曼,但是她對林徽因充滿了幽怨。這不是因為她破壞了自己的婚姻,而是她愛徐誌摩卻最終放逐了他。在愛情的領域裏她沒有陸小曼的勇敢和坦誠。她是蓮花,皎潔神聖;她是蓮花,亦弱不禁風。

情度有緣人,隻看緣深緣淺。徐誌摩和張幼儀的緣分不會很深,所以他們隻做了幾年夫妻,孕育了兩個孩子,他們的靈魂從來沒有真正交接過;林徽因與徐誌摩的緣分也如風中柳絮,他們真正的相愛過,相知過,但是輕輕握手的瞬間就被現實的紅潮所推沒,留下一生的牽掛和思念;梁思成和林徽因真的攜手了,但林徽因的美麗與眾人敬仰叫梁思成忐忑而不安,所以在林徽因死後他娶了學妹林洙後會歎息:“原來真正的夫妻會如此美和輕鬆的在一起。”那麼他們的緣分隻深到人相守,魂無依吧?!

還有陸小曼,那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她就像一株帶刺的玫瑰,走進了會痛,離開了會失魂落魄。她與徐誌摩轟轟烈烈的愛情叫人醉生夢死,不惜拋夫舍子,背叛一切道德觀禮。他們不屑世俗的眼光,不許世人的祝福,隻願攜手今世。他們做到了!但是婚後陸小曼的揮霍無度、任性放縱卻將這份得來不易的感情,再次推到風口浪尖上。風靜過,人心所累。原來渺小如人類,根本無能揣測緣分的深薄。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來共枕眠,看來緣分真的可遇而不可求!每個人都祈求圓滿,他們說相愛的人廝守在一起連光陰都是美的。風更清,雲帶笑,愛情叫塵世美好溫馨。輕輕摘一朵蓮藕,暖暖撐起一柄油傘,漫步街頭,會發覺自己是最幸福、最幸運的人。

並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可以相守,並不是每個故事都能圓滿。人生有太多的無可奈何,邂逅、離別,每一天都演繹著不同的悲歡故事。在歲月的年輪下,我們走過平坦,踏過坎坷,哭過、笑了;當繁花開滿枝頭,當秋葉飄零冬下,我們隻能相信緣難求,請珍惜!

塵埃落定

康橋之戀叫世人感動不巳,但它的愴然落幕也讓好多人黯然歎息,但翻開書頁仔細想想,我們不能不釋然了。其實這是林徽因和徐誌摩的人生,她選擇跟誰共赴一生都是林徽因的事。我們誰都不能左右,否則我們不是我們,林徽因亦不是林徽因了。她是一個理智大於情欲的人,從康橋上堅定的逃離。回到中國,她依舊淡定如荷,再次卷起男子的癡迷。林徽因成了梁思成不能忽略的美麗,他們的重逢意味著徐誌摩成為昨天紛飛的落葉,化為塵土。

隻是,林徽因可以灑脫,徐誌摩可以嗎?如果是肯定的答案,那麼就不會有那麼一天,徐誌摩無奈又深情地對林徽因說:“如果有一天我獲得了你的愛,那麼我飄零的生命就有了歸宿,隻有愛才可以讓我匆匆行進的腳步停下,讓我在你的身邊停留一個小時吧,你知道憂傷正像鋸子鋸著我的靈魂!”

如此狂熱的愛,如此執著的男人,林徽因真的不曾動搖嗎?不是的,她比任何人都懂徐誌摩。隻是這個看似年輕卻巳經有了成熟心境的女子更懂得現實,這段感情注定擔負不起她要的安穩。她選擇了同樣出身名門,社會地位很好的梁家公子。他們時常在風景優美的北海約會,一起逛太廟,感情平坦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