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康橋上分行的抒情(3)(1 / 2)

在倫敦,徐誌摩帶著霞光走進了林徽因的生活,彼此都有書信往來。但是徐誌摩大她八歲,且他的妻子就在他的身邊,在老家還育有一個兒子。一切現實的糾結叫他們的感情就像閉室裏的飛蛾,根本找不到出口,每掙紮一次,羽翼就會傷損;每衝動一下,心就會感到陣陣刺痛。林徽因隻能膽怯地收回自己的情感,作繭自縛,把這份情感囚困起來。

林徽因像一縷清風吹拂過徐誌摩的彷徨,徐誌摩像一抹月色照進了林徽因寂寞淒冷的窗。隻可惜兩人隻配擁有一份懵懂的情誼,卻沒有相守的夙緣。

遐想當年,明鏡裏鎖住的是青山眉黛,曉窗前卻留不住那霧雨霏霽。林徽因是徐誌摩前生那朵不開花的菩提,也是今生他抹不去的朱砂痣。相遇,注定在三千弱水裏泅渡。緣,則是他們來生才淌得過的長河。所以窮此一生,不管他們最終的歸屬是什麼,他們都沒有忘記過康橋。煙雨蒙蒙,連枝點點。他們在遠處尋找著對方眼中的那份堅持,他們會微笑著彼此祝福,若你安好,便是晴天。

鴻雁傳情…

林長民對於徐誌摩來說,屬於長輩,也是忘年之交。林長民很有學養,且性格開朗,品性浪漫,頗受徐誌摩的敬重和親近。他們經常在一起促膝長談,無所顧忌。林長民甚至連自己無愛的婚姻生活,和留學日本時與一位日美混血女子春痕相戀的故事都一並告訴給徐誌摩聽。後來,徐誌摩還依此寫了一篇小說《春痕》。

更有甚者,他們的關係還發展到彼此假裝為一對情人互通書信的地步。由徐誌摩扮演女性角色,是一個有夫之婦;林長民扮演男性角色,是一個有婦之夫;假設雙方在一個不自由的境遇下通信。徐誌摩後來還將林長民寫給自己的一封“情書”發表在自己主編的《晨報副刊》上。他在《林長民〈一封情書〉附記》裏說,他們當時“彼此同感,萬種風情無地著”的情調,這假惺惺未始不是一種心理學家叫做“升華”。

他與林長民的交往一定對他的思想造就了不小的影響,既讓他的思想更為開放,也讓他覺得無愛的婚姻生活是不幸的,因此而更覺愛情的神聖不可侵犯。至於那“萬種風情無地著”的感覺。那應該就是這些事發生的原因,甚至也可以說是他戀上林徽因的一個重要原因。

我有這高山流水,但知音難覓;我有這萬種風情,但付與何人。獨在高樓,他隻覺不甚孤寂。

徐誌摩曾說:“也許,從現在起,愛、自由、美將會成為我終其一生的追求,愛還是人生的第一件偉事,生命中沒有愛的自由,也就不會有其他別的自由了。”“烈士殉國,教家殉道,情人殉情,說到底是一個意思,同一種率真,同一種壯烈。”

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徐誌摩對愛情是這麼的執著,熱烈而近似於癡狂。他是如此的率真,率真如赤子,完全遵循自己內心的呼喚,全然不顧其他。而其他是什麼?是綿延幾千年的封建倫理道德;是親人、朋友的責備與不解;是他人的飛短流長。徐誌摩對這些很看得開,有的人則視之如命。

“無垠的沙漠熱烈地追求一葉綠草的愛,她搖搖頭笑著飛開了。”這是泰戈爾的一首小詩,但無意中卻和徐誌摩與林徽因的關係暗暗契合。林徽因正是那一葉綠草,搖頭笑著飛走了。

按照張幼儀晚年的回憶,那段日子徐誌摩幾乎天天都要收發信件,這其中自然不乏林長民的‘情書’和他人的書信。但張幼儀也說,他每次出去時看起來都是非常的緊張,似乎還帶著一種熱烈的期盼。可以推測那段時間徐誌摩與林徽因也是經常通信的。徐誌摩會在給林徽因的信件中提起自己喜愛的詩人作家,會與林徽因談起自己對愛情的看法,也會給她寄去自己新寫的詩行。

當徐誌摩獨自行在康橋上,他在那氤氳的春天裏總是想起那張出水芙蓉般秀麗的臉龐;而她不知不覺在回信中所述及的孤獨,也逐漸讓他的生活充滿了愛情的美好幻想。

林徽因白天依舊還是到學校去上學。休息時,她坐在偌大的房間裏翻看著徐誌摩的信件,這些信件逐漸就成了她的一種精神寄托。她在徐誌摩的信件裏品讀著那些情深意切的語句,感應著心底那份難解的牽扯和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