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人!”教授小聲說道。
“我們不能坐專車嗎?”高達爾明勳爵問道。
範海辛搖了搖頭:“恐怕不行。這個地方和你那裏或者我那裏都很不同。即使我們坐了專車,它也可能還沒有普通列車快。而且,我們要作一些準備。我們必須思考。現在我們安排一下。你,亞瑟,去火車站買票,確保我們可以明早出發。你,喬納森,去商船代理人那裏,從他那兒要一封給蓋勒茨的代理人的信,授權我們能夠像在這裏一樣上船搜查。昆西?莫裏斯,你去見副領事,讓他和他手下的人幫助我們在途中一切順利,這樣我們在多瑙河上的時候就不會浪費時間了。約翰留下來和哈克夫人還有我待在一起,我們可以商量。如果時間很長,你們會晚回來的,如果太陽落山了也沒有關係,因為我會和哈克夫人在這裏作報告。”
“那麼我,”哈克夫人高興地說,這麼長時間以來這次是最像她自己的一次,“我會盡量幫上忙的,我會思考,並為你們記錄下來,像我原來那樣。有一些東西很奇怪地從我身上轉移了,我比最近任何時候都覺得更自由了!”
三個年輕的小夥子這時看起來更高興了,因為他們明白了她的話的含義。但是範海辛和我,把頭轉向對方,嚴肅而不安地互相看了一眼。但是我們當時沒說什麼。
當三個人去執行他們的任務之後,範海辛讓哈克夫人去查找一下日記,把哈克在城堡寫的那部分日記找出來。她去找了。
當門被關上了以後,他對我說道:“我們想的一樣!說出來吧!”
“這兒有一些變化。這是一個讓我覺得不舒服的感覺,因為她可能會欺騙我們。”
“是這樣的。你知道我為什麼讓她去拿那些手稿嗎?”
“不知道!”我說,“除非是想找一個單獨和我在一起的機會。”
“你說對了一半,約翰,但是還有一半。我想告訴你一些話。而且,我的朋友,我是在冒一個巨大的、可怕的險。但是我相信這是正確的。那時,當哈克夫人說出那些讓我們同情的話的時候,我得到了一個啟發。在三天前的催眠狀態下,伯爵將自己的精神加在她身上解讀了她的內心,或者說他把她帶到了他船上的那隻大箱子裏去見他,因為他在日出和日落時可以自由地行走。他那時知道了我們在這裏,因為她有更多可以說的,她的眼睛可以看,她的耳朵可以聽,而不像他,在他的棺材裏那麼封閉。現在他正在作著最大的努力躲避我們。目前他還不需要她。
“他很確定她會聽從他的召喚的。但是他切斷了和她的聯係,把她帶出了自己的力量之外,這樣她不再去他那裏了。啊!我希望我們人類的頭腦沒有失去上帝的恩寵,會比他的孩子般的頭腦更聰明,他的頭腦在墳墓裏待了幾個世紀,還沒有發展到我們的水平,而且他隻做自私的事情,因此很小。哈克夫人來了,不要把她的催眠狀態的事告訴她!如果她知道這事,她會被壓垮,會絕望的,可是我們需要她的希望、她的勇氣,還需要她那個訓練得像男人一樣的頭腦,但事實上她的頭腦卻是一個溫柔的女人的頭腦,她身上有一種伯爵給她的特殊的力量,她可能不能全部擺脫,雖然她不這麼認為。噓!讓我來說,你聽著。約翰,我的朋友,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困難。我害怕,因為我以前從不害怕。我們隻能相信上帝了。安靜!她來了!”
我以為教授會垮掉,變得歇斯底裏,就像他在露西死去時那樣,但是他努力地控製住了自己,並且表現得非常沉著,哈克夫人走進了屋子,表情十分高興,而且在工作中好像忘記了自己的不幸。她走進來,交給範海辛一遝打印的文字稿。他仔細地閱讀著,臉上的表情變得高興起來。
他用食指和拇指夾著這些紙,說道:“約翰,對你,你已經有了很多經驗,而對你,親愛的、年輕的哈克夫人,這是一個教訓。不要害怕思考。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一直在我腦中盤旋,但是我不敢說出來。現在,我知道了更多,我又去思考那個不成熟的想法了,我發現它已經不再是不成熟的想法了。它已經是一個完整的想法,雖然很年輕,沒有強壯到可以使用它的小翅膀。而且,像我的朋友漢斯?安徒生的‘醜小鴨’,它已經不是醜小鴨了,而是一隻大天鵝,能夠用它的大翅膀高貴的飛翔,當到了使用它的時候。看,我讀一讀喬納森在這裏寫的:
“他的後代一次又一次地率領部隊越過大河,來到土耳其的土地上,即使被挫敗,也要一再地回到戰場,雖然他不得不獨自一人,從他那慘遭屠殺的血染的戰場回來,因為他知道隻有他一人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這些話告訴我們什麼?沒什麼嗎?不!伯爵的孩子般的頭腦什麼也看不見,因此他說話很自由。你們的男人的頭腦什麼也沒看出來,我的男人的頭腦也什麼都沒看出來,直到剛才。不!不過是一句話,是一個沒有思考的人說的,因為她同樣也沒有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就像自然力,在自然的過程中它們向前走,它們發揮作用。然後是一道閃光,像天堂那麼明亮,讓一些人失明,它也殺死了一些人。但是它照亮了下麵的整個地球。不是嗎?好,我會解釋的。一開始,你們研究過犯罪的哲學嗎?‘是’和‘否’。你,約翰,是的,因為那是精神病的一項研究。你,沒有,哈克夫人,因為你沒有接觸過犯罪,不,隻有一次。當然,你想得對,我這裏說的是普遍情況而不是特殊情況。罪犯有一個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