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最遲要在17號離開這裏。這樣我們無論如何都可以比船提前一天到達瓦爾納,並且可以做好必要的準備。當然我們都要武裝起來,為了抵禦邪惡的事物,既有精神上的也有身體上的。”
這時昆西?莫裏斯說道:“我知道伯爵是來自一個狼的國度,他可能會比我們先到達。我建議我們增加一把溫徹斯特式連發槍作為裝備。如果發生這樣的麻煩的話,我相信溫徹斯特式連發槍。你還記得嗎,亞瑟,那時候我們在托波斯克被一群狼追趕?我們不是給了每隻狼一槍嘛!”
“好的!”教授說道,“應該帶上溫徹斯特式連發槍。昆西的頭腦總是很冷靜。不過大多數情況下,當有東西可追捕時,人對狼的威脅比起狼對人的威脅要大得多。同時我們在這裏什麼都做不了。因為我覺得我們都不熟悉瓦爾納,為什麼不早點到那去呢?在那裏等待的時間和在這裏是一樣長的。今晚和明天我們可以做好準備,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四個人就可以出發了。”
“我們四個人?”哈克質問道,看著我們每一個人。
“當然了!”教授很快地回答道,“你必須留下來照顧你的妻子!”
哈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讓我們早上再討論這個問題吧。我想和米娜商量一下。”
我想是時候讓範海辛告訴哈克不要把我們的計劃泄露給米娜了,但是他沒有這麼做。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咳嗽了一聲。作為回答,他將手指放在嘴唇上轉頭走了。
喬納森-哈克的日記
10月5日下午
我們今天早上開過會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能思考,事態的新發展讓我的頭腦裏充滿了疑問,已經沒有空間可以主動地思考了。米娜決定不參加討論,讓我自己思考。因為我也不能和她討論這件事,所以我隻能自己猜測。我現在根本摸不著頭腦。其他人接受這個決定的方式也讓我困惑。上一次我們討論的時候還決定在我們之間不應該有任何的隱瞞了。米娜現在正在睡覺,像一個小孩一樣平靜和甜蜜。她嘴唇的曲線很美,臉上閃著幸福的光。感謝上帝,她仍然能有這樣的時光。
過了一會兒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我坐在那裏看米娜睡覺,自己也變得快樂起來。當夜幕漸漸降臨,太陽越落越低,大地變得昏暗,房間裏的寂靜變得越來越莊嚴。
米娜突然睜開了眼睛,溫柔地看著我說道:“喬納森,我想讓你向我保證一件事情。向我保證,也向上帝保證,即使是我跪下來哭著求你也不要毀約。快點,你現在就向我保證。”
“米娜,”我說,“一個這樣的保證,我不能現在就做。我可能沒有權利做。”
“可是,親愛的,”她說,“這是我的願望。也不是為了我自己。你可以去問範海辛醫生我是不是對的。如果他不同意你可以隨意。而且,如果你們同意了,以後會因為這個保證得救的。”
“我保證。”我說,她變得特別的高興,雖然對我來說她的所有幸福都被她額頭上的那個紅色傷疤否定了。
她說:“向我保證你不會把對付伯爵的任何計劃告訴我。不能用語言或者是暗示,任何時候都不行,隻要它還在這裏!”她嚴肅的指著自己的傷疤。我看出她很誠懇,於是我莊嚴地說道:“我保證!”就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到我們之間的溝通之門關上了。
過了一會兒午夜
米娜一晚上都很高興。如此高興,好像讓其他人都有了勇氣。甚至我自己也覺得壓在我們身上的悲哀的幕布也被抬起來了一點。我們都很早就休息了。米娜現在睡得像一個小孩。很幸運即使遭受了這樣的苦難。她仍然可以睡得很香。感謝上帝,因為至少這個時候她可以忘記自己的煩惱。也許這一點也會像她今晚的快樂情緒一樣影響到我。我應該試一試。唉!沒有夢的睡眠。
10月6日早晨
又是一個驚訝。米娜很早就叫醒了我,大概和昨天差不多的時間,她叫我去叫範海辛醫生過來。我還以為她又想催眠,沒有問什麼就去叫範海辛了。他顯然預料到了我會來,因為我看見他在房間裏已經穿好了衣服。他的門是半開著的,所以他可以聽見我們房間的開門聲。他立即過來了。當他走進房間裏時,他問米娜其他人是否也可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