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回答得很簡單,“沒有這個必要。你也可以告訴他們。我必須和你們一起去。”
範海辛教授像我一樣吃驚。他停了一下問道:“但是為什麼?”
“你們必須帶上我。我和你們在一起會更安全,你們也會更安全。”
“但是為什麼呢,親愛的哈克夫人?你知道你的安全是我們最神聖的職責。我們要去經曆危險,你,有可能,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更容易受到他的傷害……因為……已經發生的事情……”他尷尬地停住了。
她抬起手指著自己的額頭,回答道:“我知道。這就是為什麼我必須去。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在太陽正在升起來的時候--也許我以後就不能看到了--我知道當伯爵需要我的時候我必須走。我知道如果他讓我偷偷的做,我就必須欺騙你們,用任何方式,甚至是喬納森。”上帝看見了她說話時看著我的表情,如果真的有記錄天使的話,那個表情會被記作她永久的榮譽。我隻能握住她的手。我說不出話來。因為我太激動了。
她繼續說道:“你們很勇敢也很強大。你們團結起來就更強大了,因為你們可以蔑視能夠壓垮單獨一個人忍耐力的東西。另外,我可以為你們服務,因為你們可以催眠我,知道甚至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範海辛醫生嚴肅地說道:“哈克夫人,你總是很智慧。你應該和我們一起走。我們會取得勝利。”
在他說話的時候,米娜長時間的沉默讓我看著她。她又躺在枕頭上睡著了。甚至是當我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房間的時候她都沒有醒。
範海辛示意我安靜地跟他走。我們去了他的房間,不到一分鍾高達爾明勳爵、西沃德醫生和莫裏斯先生也來了。
他告訴他們米娜說的話,繼續說道:“早上我們就出發去瓦爾納。現在我們要對付一個新的問題--哈克夫人。但是她的心靈是真誠的。她告訴我們這些對她來說是很痛苦的。但是這是最正確的,我們及時得到了警告。事情必須萬無一失,在瓦爾納我們必須準備好,在船到達的那一刻就采取行動。”
“我們具體應該做些什麼?”莫裏斯先生簡潔地問道。
教授在回答前停了一下:“首先我們要上船。然後,等我們把那個箱子找到之後,在上麵放一束野玫瑰。我們要把它係牢,因為當它在那裏,什麼都不會出現,就像迷信的人們認為的那樣。我們首先要相信迷信。它最早是人們的忠誠,它仍然植根於忠誠之中。然後,等我們找到機會,等周圍沒有人的時候,我們就打開箱子,然後……一切都會好了。”
“我不會錯過任何機會,”莫裏斯說道,“隻要我看見那個箱子,我就會打開它,把那個魔鬼消滅掉,即使是有一千個人在看著我,即使下一刻我會為這個而被殺死!”我本能地抓住他的手,發現它像一塊鋼鐵一樣堅硬。我覺得他明白我的表情。我希望他明白。
“好孩子,”範海辛醫生說,“勇敢的孩子。昆西是一個男人。上帝保佑他。我的孩子,相信我,我們沒有人會因為害怕而退縮或停頓。我隻是在說我們可能要做的……我們必須要做的。但是事實上,我們不能說我們可能會做什麼。有很多事情可能發生,它們的方式和結果各種各樣,因此直到那一刻,我們都不好說。我們都應該武裝起來,全方位的。當結束的時刻來到了,我們就都會努力的。今天讓我們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讓所有關於別人的而對我們很重要的事情,和依靠我們的人,都被安排好。因為我們誰也不能說結果會是什麼,什麼時候會結束。至於我,我自己的事情就是統領全局,因為我沒有其他事情要做,我就去安排出行。我會去辦所有的手續。”
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之後,我們就分開了。我現在要整理好我所有的東西,等待著未知事情的來臨。
過了一會兒
都準備好了。我寫好了遺囑,很完備。如果米娜幸存的話,她就是我唯一的繼承人。如果她沒有活下來的話,那麼其他曾經對我這麼好的人們都會得到遺產。
現在太陽快要下山了。米娜的不安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確信等到準確的日落的時刻,她頭腦中的東西就會被揭示出來。這些事情對於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因為每天的日出和日落都會帶來一些新的危險,新的痛苦,雖然這些在上帝的願望裏最終會有好的結果。
我把這些東西都寫在日記裏,因為我的妻子現在不能聽到它們。但是如果到了她能看見它們的那一天,我應該準備好。她向我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