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看著門口:“讓朱將軍進來吧。”
朱桓進門後,見到孫茹一臉帶血,麵色憔悴,心中一驚。
他忙請罪:“逆子未能勸說公女還幫她行事,已被屬下打得下不了床了,還請主公責罰屬下。”
孫茹聞言,心中替朱異捏了一把汗。
孫權淡淡道:“不知朱季文回去如何與你說的?”
朱恒忙向孫權解釋一二:虞氏約宋瑤,宋瑤久為至後派朱異去尋,才知是孫紹驚了馬傷了宋瑤。
孫權冷冷一笑:“是嗎?”
孫茹聞之,也好奇朱桓接下來如何應對。
朱桓接著道:“犬子至孫府門口遇公女將宋醫官送上馬車,本想就此回府,但見公女怒氣衝衝趕往勾欄院,便跟著去了。”
說到這裏,朱桓深深一拜:“是犬子無能,未能勸住公女,還替她圍住了勾欄院。”
孫權玩味的看著孫茹:“那些人不是去救火的?”
朱桓不自在的咳嗽一聲,才回:“火的確也是他們救的。”
孫權輕笑道:“老狐狸。”
朱桓忙道:“多謝主公誇獎。”
孫茹至此,大概知道朱桓平日如何與孫權相處了。
孫權淡淡道:“你們先跪著,建業中尉馬上就到,一起聽聽吧。”
孫茹抬首去看朱桓,朱桓卻沒看她。
而是深深一拜:“吾妹與公子紹的婚還是退了吧?”
孫權聞之,看不出神色,隻輕輕轉動著手著茶碗,飲一口茶後,慢條斯理道:“是何原因?”
朱桓回:“吾妹比公子紹年長,本就委屈公子紹,如今聽聞公子紹驚馬摔傷了腿,還得再養幾年,屆時吾妹早已人老珠黃,更是配不上公子紹了。”
朱桓說的很委婉,他原意是:我家妹子年齡大了,如今你家侄子傷了腿,要是再養幾年才能結婚,我家妹子可等不得。
但經他這麼一說,真是給足了孫氏麵子,這讓孫權心中舒服極了。
自己侄子婚前幹荒唐事,他本就覺得挺對不住朱家姑娘,如今朱家這麼識大體,他更沒話說了。
於是笑道:“侄兒那腿也不知何時才能痊愈,還是莫要耽誤了朱家女公子的花期才是。”
朱桓忙激動高呼道:“屬下謝主公體恤。”
朱桓一番操作,簡直讓孫茹歎服不已,薑還是老的辣啊!
孫權笑道:“休穆(朱桓)客氣了,還望你妹妹能早日覓得佳婿。”
朱桓忙回:“謝主公吉言。”
孫權未提讓朱家給孫紹擇妻之事,孫茹一顆心一直吊著。
這時,朱桓接著道:“說來宋家姑娘與我朱家頗有緣份。”
孫權好奇道:“此話怎講?”
朱桓道:“宋姑娘給吾妻治好病後,吾妻和兒媳皆非常喜歡她,甚至連我那久病在床的弟弟也對她牽掛不已,朱家早在幾日前便已和宋父談妥,隻等選吉日便去下聘,誰知突遇此事。”
言畢,他歎一聲才道:“好在宋家姑娘很快就能痊愈,過幾日朱家下聘後,就可選日子成親了。”
說完,朱桓還一臉喜悅的看著孫權,好似將要娶親的人是他。
而孫茹聞之,早已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不知是哪位朱家公子?”
朱桓還未說話,孫權便道:“朱家這位公子學識不錯,可惜體弱多病,茹兒日後見了便知。”
朱桓點點頭:“我朱家皆是行武的粗人,我那弟弟卻真是文采了得,可惜命差了點。”
孫茹關心的不是這個,她顫抖的唇,臉色蒼白的問:“阿瑤和朱家公子,怕是不合適吧?”
孫權聞之,罵道:“茹兒休得無禮!”
朱桓卻不甚在意,笑道:“醫者和病人,絕配,絕配阿!”
孫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看著朱桓,不知該如何開口。
昨夜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怎的才隔一夜,阿瑤就要嫁給病癆子了?
她此時心中一萬個疑問,卻隻能看著朱桓說不出話來。
孫權笑道:“那得先恭喜休穆了。”
朱桓忙道:“謝主公,你也知我待這弟弟比待犬子還上心,如今他要成家了,真是老懷寬慰阿。”
孫權點點頭:“當年茹兒出嫁的時候,我亦有此心情。”
孫茹聞之,又擠了個難看的笑給孫權。
孫權見狀,眉頭輕輕一皺。
孫茹忙將頭低下,聽這兩個老狐狸聊天,她太累了,還是裝傻吧。
孫權狀似無意道:“如今紹兒退了婚,又讓孤發愁啊。”
朱桓和孫茹聞之,皆是心口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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