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孫權感歎,朱桓忙道:“公子紹還年少,主公日後慢慢替他挑選即可。”
孫權道:“孤想先替他尋好,待腿傷好後,就給他指婚。”
朱桓問:“不知主公想打聽哪家的女公子?屬下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記人比較在行。”
說起這個,不得不感歎朱桓的神奇記憶力,他記人不是在行,簡直是神乎其神,他不但能記住帳下所有將士的名字和相貌,還能記住將士的家屬及相貌。
每每被他認出時,那些將士皆感動不已。
當年孫權與孫茹說起這事,叔侄二人皆感歎其神奇的能力。
孫權道:“我想從漢室宗親中尋個宗室女,不知休穆覺得如何?”
朱桓忙道:“主公當真疼愛後輩,宗室女配公子紹,真是絕配阿!”
孫權擺擺手,笑道:“你可有人選?”
朱桓道:“這一時半會篩選不出,待屬下回去後,細細打聽了,再回複主公。”
孫權道:“是該仔細打聽。”
這時,伏禹報建業中尉求見。
孫茹和朱桓迅速對視一眼後,立馬低下頭。
中尉進屋後,稟報道:“昨夜城西有一家勾欄院起火,有兩人葬生火海,屬下想問主公是否繼續追查?”
孫權聽了,心中微訝,他以為隻有一人。
但他很快平複情緒,隻淡淡道:“不用查了,此事已經明了,結案吧。”
中尉心中一頓,忙道:“事關人命如何不查?”
孫權看著孫茹道:“茹兒說吧。”
孫茹忙道:“火是不小心燒起來的,非故意縱火。”
中尉見孫茹一臉慘狀,心知主公已經懲罰過她,但他覺得或許還有內幕,於是道:“縱火傷人,不查不可安民心。”
孫權覺得中尉甚是咄咄逼人,不悅道:“昨夜有刺客入孤侄兒府上,將其腿腳砍傷後逃去勾欄院,侄女為弟追凶不小心打翻了燭台引起大火而已,那二人就是刺客。”
中尉聞之,心中一驚,但仍不死心,問道:“這可是公女一麵之詞?可有證據?”
朱桓忙道:“犬子可作證。”
中尉冷笑:“他是幫凶,如何作證?”
朱桓語塞,竟遇到個愣頭青。
孫權怒極反笑:“證據?孤的侄兒被刺客砍的時候中尉在何處?如今刺客畏罪自殺了,反倒要查證據?真要證據,你自己去孫府看看證據吧!”
孫權發怒了,中尉忙擦掉額頭的冷汗後,退下了。
他出了候府,快速去孫府,看過孫紹那可怕的腿後,立馬把案子結了。
中尉走後,孫權問孫茹:“為何有兩具屍體?”
孫茹忙道:“老鴇和那歹人是一夥的,我去追問的時候她橫加阻攔,所以被我一起解決了。”
孫權聞言,氣得想要再扔書簡,但見她臉色慘白,隻歎道:“罷了,回去禁足一月吧。”
孫茹忙高興道:“多謝叔父替茹兒解圍。”
朱桓也忙道:“多謝主公體恤屬下。”
孫權抬首看著跪在下首笑得合不攏嘴的二人,氣道:“快走,莫要擾孤心緒。”
朱桓和孫茹齊聲答諾後,忙退了出來。
出了候府,孫茹對朱桓雙手一揖:“多謝朱將軍。”
朱桓沒有讓開這個謝禮,隻笑道:“公女覺得該尋什麼品性的女子才適合?”
朱桓在問尋宗室女之事,孫茹笑道:“無野心,且脾氣大,能讓其懼怕的即可。”
朱桓聞之,心中了然,雙手一揖:“如公女所願。”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孫茹與朱桓作別後打馬去了宋家醫館。
進屋後,見到一臉蒼白躺在榻上的宋瑤,孫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她哽咽道:“阿瑤,是我對不住你。”
宋瑤見孫茹臉上掛著幹涸的血漬,甚是嚇人,忙問:“你這是被吳侯傷的?”
孫茹這才想起額頭的傷,忙舉起袖子隨便擦拭一下,才道:“被竹簡擦傷而已,無大礙。”
宋瑤失血過多,好不容易醒來,精神卻不是很好,她現在大半時間都是在睡覺。
如今見孫茹亦是憔悴不堪,她虛弱回道:“事已至此,阿茹莫要自責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