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東麵是盧特夫羅長老清真寺,過去是王室的禮拜場所,其主色調是黃色,建築裝飾和設計在伊斯蘭建築學領域裏占有重要地位。被伊斯法罕人稱為“世界景象公園”的廣場及其周圍的建築群是伊朗的驕傲,也是許多世界旅遊者景仰的地方,它確實是波斯伊斯蘭文明最優秀和最燦爛的體現。
廣場周圍的古建築像一幅幅異彩紛呈的鑲嵌畫和博大精深的文化寶庫。作為多種文化與民族的聚集地,每個交相輝映朝代,都在這裏留下了各自文明的痕跡。它的名勝古跡因此也體現著多元文化的風格,反映著曆史和時代的風貌。
作為世界曆史文化名城,伊斯法罕既是多元文化的發源地,又是一個充斥著恐怖、戰爭和呼喚文明的城市。宏偉精致的阿裏·卡普宮是17世紀早期一座最雄偉的建築,高48米,正門為6層。第三層有18根立柱,天花板鑲嵌著裝飾畫和鏡子,金碧輝煌,光彩奪目。阿拔斯二世於1647年修建的別具風格的“四十柱宮”坐落在一個花園中,占地6.7萬平方米,宮殿門廊上的20根擎柱,倒映在門前的池水中,仿佛又出現了20根柱子,故稱“四十柱宮”。宮內的大型壁畫,再現了1514年波斯人在沒有槍炮的條件下,英勇抗擊奧斯曼的查爾德戰役、伊斯瑪依爾一世國王抗擊烏茲別克人的戰爭、1747年納迪爾王率領波斯人戰勝印度軍隊的著名格爾納爾戰役……古往今來,在這個大舞台上,各種強權勢力爭爭搶搶、打打殺殺,你方唱罷我登場。阿拉伯人、突厥人、蒙古人、阿富汗人、英國人、俄國人、美國人等都曾占領掠奪過它,以至於今天的鈾濃縮活動還鎖定在這個地區。不少軍事學家和學者在對伊斯法罕做過實地考察後,無不深有感觸地驚歎道:“這裏是兵家必爭之地。這裏也是哲學家、曆史學家、考古學家和詩人追思過去、吸取靈感和煥發激情的最佳去處。”
伊斯蘭教、基督教、猶太教在這裏和平共處
世界上著名的曆史文化名城現有17世紀中葉已建成的清真寺160餘個,最著名的有禮拜五清真寺、伊斯法罕清真大寺和謝赫·魯特福拉清真寺。其中禮拜五清真寺是這座城市最古老的清真寺,也是最具代表性的波斯伊斯蘭風格建築。它建成於11世紀末,是該城的軸心,被認為是千年建築史上的裏程碑。為紀念阿拔斯王朝著名科學家謝赫巴哈依,清真寺裏設置了一個日晷(也叫日規),一年四季指示著伊斯法罕正午時刻。
每天淩晨,天際尚未泛出魚肚白,清真寺宣禮塔已傳出高亢、悠揚的叩拜聲。成百上千的穆斯林們聚集在清真寺,麵朝麥加的方向,虔誠地進行著他們的晨拜。不久,咫尺之遙的基督教堂敲響了巨鍾,雄渾的鍾聲飄出教堂的拱頂,回蕩在古城的上空,傳遍街巷的每個角落。身著黑色長袍或絳紅色洗衣的天主教、東正教、亞美尼亞教的教士與修女們,形成一條黑色的河流,湧進教堂,在一片閃爍的燭光和聖潔的管風琴聲中高唱頌主歌。接著,猶太教徒們也行色匆匆、成群結隊地來到猶太教堂,有節奏地喃喃誦念經文。他們朝夕相處,熙來攘往,各種不同音色的鍾聲終日回響在清真寺、教堂上空。
伊斯法罕的文化包容性之強,在以伊斯蘭教為主導的國家中是難以想象的。對於波斯人來說,自從薩珊王朝在此建都以來,伊斯法罕便成為波斯民族的曆史、精神和民族的中心,它象征著昔日的榮耀和各民族的和睦相處。對於伊朗信奉基督教的亞美尼亞人來說,伊斯法罕也不啻為一個“天堂”。伊斯法罕市的佐爾法區現有20餘萬亞美尼亞人,主要從事商業貿易和技術方麵的職業。佐爾法區下設14個教區,有1座大教堂和1個亞洲天主教博物館。亞美尼亞教堂以及在北部阿塞拜疆的聖·達太修道院(達太為基督教《聖經》故事中的人物,耶穌十二使徒之一)現在不僅是旅遊勝地,也是基督教聖地朝拜者們每年7月的聚禮地點。出乎人們意料的是,在伊朗的猶太人除了在議會中有自己的代表之外,在全國還有30餘座猶太教堂和自己的社區,有一個名為《塔莫斯》的刊物和自己的學校。位於哈馬丹的以斯帖墓(以斯帖是位猶太美女,她是蘇薩的猶太裔皇後和古波斯帝國國王薛西斯一世之妻,她曾勸說國王收回殺盡波斯境內猶太人的成命)周圍,一些猶太僑民早在巴比倫時代便開始定居在那裏,迄今仍保留著自己民族的語言和宗教特征。
雖然伊斯法罕曆經風雨滄桑,但它的魅力並未消失,伊斯法罕人正在致力於使這座城市煥發新的生機。而德黑蘭作為伊朗的首都,在近幾十年內得到特殊的經濟傾斜,現代化建築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伊斯法罕與此優待“無緣”,卻也“因禍得福”,保全了原有的古都風貌。兩相比較,德黑蘭更具備一個現代化大都市的特點,新潮、繁華且有點嘈雜,政治和商業氣息更為濃厚;而伊斯法罕則典雅、安逸,雖略顯落伍卻透露出一種成熟的風韻。如果說德黑蘭的革命大街、共和國大街和自由廣場給人一種豪邁的印象,那遍布伊斯法罕老城區的小橋流水向人展示的則是一種婉約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