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進到廚房就看到小兒子撅著屁股站在門口,眼巴巴望著屋內。
她向身後的嬤嬤丫鬟示意,悄悄地走到歐陽垣毅身後,望向屋內,隻一眼,她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歐陽垣毅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哆嗦,回過頭來看是自己娘親,委屈巴巴地撒嬌:“娘親~阿姐跟兄長都不讓我一起做果子,我想……”
話還沒說完,便被歐陽心寶打斷:“你再進來試試?”
歐陽垣睿也生氣附和:“就是!娘親,弟弟隻會搗亂,他剛剛還破壞我打的蛋清!”
看到哥哥姐姐這麼嫌棄自己,歐陽垣毅羞澀地鑽進周氏懷中,在場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周氏寵溺地摸了摸小兒子的頭,隨後牽著他的手走進廚房。看著女兒那沾滿麵粉的臉和衣裙,還有大兒子沾滿蛋清的雙手,周氏無奈:“好好的,怎麼想起來幹這些了?看把自己弄得……”說完拿出帕子擦了擦歐陽心寶的臉頰。
“嘻嘻,玩玩兒嘛,娘親快來看看我揉的麵團。”歐陽心寶說著,拉著周氏的手走到麵團前,展示自己的佳作。
一旁的吳廚娘看見周氏仔細端詳的樣子,連忙解釋:“夫人,姑娘這麵團揉的恰到好處呢,不硬也不太軟,有勁道,蒸起來不會耙,油炸也不會黏。”
歐陽垣睿見廚娘那麼誇姐姐,自然不服輸,忙牽著周氏的手去看看自己分的蛋清,還傲嬌地朝吳廚娘瞥了一眼。
吳廚娘會意:“夫人,大公子分的蛋清也幹淨,待會兒攪的時候可以更加綿密。”
周氏明知道廚娘這是在拍馬屁,可她看到兒女那麼開心,過節嘛,開心最重要。
“好好好,都好都好,今天廚房裏頭的都賞!哈哈哈……”
一陣歡聲笑語過後,周氏也挽起袖子,跟孩子們一起製作月果子,歐陽垣毅不甘落後,跟著認認真真做起來。
衛國公夫人聽說廚房裏的熱鬧,也來湊湊熱鬧,看著兒媳、孫女還有孫子那麼開心,她也樂在其中,高興得又賞了家仆們銀子,一早上,衛國公府裏的人滿臉都藏不住笑意。
歐陽心寶等月果子蒸熟了,滿足地吃上一口,才回自己院子換好幹淨的衣裳,來到祠堂。
三姐弟吃完午飯,就得老老實實在祠堂跪上一時辰,周氏心疼,鋪上厚厚的軟墊。
聞著祠堂的香火氣兒,歐陽心寶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祈禱這一世,祖宗保佑歐陽家能夠斬斷一切禍根,平安順遂;保佑天下海晏河清,百姓幸福安康;保佑自己這一世不再有遺憾。
兩個小家夥兒跪在姐姐的身後,學著她的樣子,虔誠的許願,祈禱自己快快長大……
一個時辰過後,歐陽心寶揉著發麻的腿起身,轉回頭看去,兩個小家夥兒已經趴在蒲團上睡著了,她伸手推了推,叫醒他們。
歐陽心寶作為長姐,點了三根香,插到牌位前的香案裏,然後退回原位,朝靈位拜三拜,兩個弟弟跟在後邊做一遍。
從祠堂裏出來,兩個小家夥兒困得不行,但還是堅持跟在歐陽心寶屁股後邊,她哭笑不得,隻得讓他們兩個睡在自己的床上,怕睡在軟榻會著涼。
兩個小家夥兒睡後,歐陽心寶躺在軟榻上,翻看祖父的兵書。
炎士落在窗外,輕輕出聲:“小主子,劉山玉昨日啟程去撫州東嶺,屬下猜想大概是近日來杜偉的事跡敗露,他們可能要將那些私兵轉移!”
歐陽心寶聞言,抬起眼簾,想了一下,接著拿出紙筆,寫了幾句話,而後將紙折起來,起身走到窗前,開窗:“送到瑞王手上,要快!”說著將其遞過去。
關上窗,歐陽心寶回到軟榻上,重新翻起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