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姨看著她神經衰弱神經兮兮的樣子,無奈地歎了下氣,輕聲道:“太太,紙人怎麼會複活呢?”
呂小安母親依舊不理會田姨的話,指著那的幾橫倒在地板上的紙人。厲聲道:“快,把它們拿去扔了。快點!”
田姨愣了一眼,道:“太太,這可扔不得呀,這幾個紮紙人是要下去給小安當使喚的。沒了它們,你叫誰給小安做飯洗衣?誰來當小安的玩伴啊?”
呂小安母親給田姨這麼一說,這才收住了內心的一陣驚恐,她又問道:“它們真的會到下麵去伺候小安嗎?”
田姨趕緊點頭道:“是啊。這幾個紮紙人可是我們專門派去陰間伺候小姐的。所以太太你也不用害怕它們的。”
呂小安母親這下頭腦有些清醒了,點點頭道:“嗯,田姨你說的對。”
田姨見呂小安母親神色沒有剛才那麼嚇人了,這才走去把倒栽在地板上的花籃一個一個的扶起來。
這些插滿紅黃.菊花的花籃是社會各界的人送來祭奠呂小安的。有看在她父母麵子上的,也有那些曾經暗戀過呂小安的富家子弟們。
一個如花似玉的花季少女就這樣突然的沒了。這宗死訊給曾經無數垂簾於呂小安美色的那些人帶來了極大的打擊。
但是或者有一個人是開心的,那就是一直蹲坐在呂小安對麵窗口的那具被燒得焦黑的身影。此時他一定又蹲坐在那個窗口上,發著青芒的瞳孔裏,閃爍著幾分詭異的笑容。
他孤獨陰冷的世界裏,總算來了一個夥伴,這個夥伴還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呂小安!
但是這一切沒有陰陽眼的人是見不到的。呂小安和田姨也不例外。
田姨把花籃都擺設好了,又把地板上的幾個紮紙人排成一排。
這些紮紙人白天看時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是一到午夜來看,再加上是擺設在這樣陰暗的靈堂裏,此時看來卻也覺得陰森森的。
田姨也並不是沒少見過這種紮紙人,但一般的人家設靈堂時最多也是擺放了兩個。也就是通常的童男童女。
但在呂小安的靈堂裏,卻擺放著整整一排的紮紙人。
他們臉上的五官是用油筆塗畫上去的。一般做這種紮紙人的商版都不是什麼專業畫家。所以這些紮紙人的表情都是不對稱的,有些甚至還是扭曲的,全然一副麵目可憎的樣子。
田姨望了一眼這一排的紮紙人。說是要把它們派去下麵給呂小安,但在還沒燒給呂小安之前,現在看著它們仁立在這靈堂之上,看著也怪嚇人的。都說一個紙人便代表著一個靈魂,這麼一大排,個個麵目猙獰,要是真會複活,可能要比那些陰間的厲鬼還凶猛吧?
田姨一想到這裏,就不敢再想下去了,她擦了把汗。將目光移向呂小安母親身上,走到她的身邊道:“太太,你還是上樓休息一會吧,你看你的臉色這麼難看。”
呂小安母親望了一眼那些紙人,輕聲道:“它們沒在動吧?”
田姨在一眼一眼對視過那些紙人後,現在心裏也莫名的多了幾分道不明的惶恐,但她終究不敢說出來,隻是輕笑一聲:“太太,這是紙做的,哪會動呢。要動也是讓風刮的。”
呂小安母親想著剛才那一陣狂風,心想或許是自己看錯了,應該是讓風刮的。便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我的臉色真的那麼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