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在靈堂牆上的古董壁鍾突然發出鳴長而又悠遠的鍾聲。一連敲了十二下,節奏鏗鏘有力,卻又因為這個壁鍾年代太過久遠,是呂小安父親從一個拍賣行拍下來的一個清朝末期遺留下來的壁鍾。桐木色,上麵還有很多手工雕花,看起來古香古色的。但因為表麵上還有幾道赤裸裸的裂痕,讓眼尖的人一看,不覺心裏一冷,這個壁鍾顯然是有一段自身的故事的。此時它正掛在靈堂的一麵牆上,聲音不再像以前那樣清脆悅耳,而是夾雜著太多混音,嘶嘶啞啞的。聽得叫人內心一陣不舒服。
但由於呂小安母親在這別墅裏住久了,倒覺得這壁鍾的聲音沒什麼。但這鍾聲一敲完,一陣幽幽蕩蕩的回音還會縈繞在整個靈堂之上久久不肯散去。
呂小安母親打算轉身回凳子上坐著。不料“吱吖”一聲,靈堂外的大門被風吹開了。
呂小安母親愣了一下,趕緊扭頭去看靈堂邊上的窗戶,怕窗戶的玻璃窗被風一刮開,一會靈堂上的東西又要被吹亂了。
但是這次窗戶的玻璃窗並沒有被打開,呂小安母親這下鬆了口氣。便徑直走向門邊。門外突然刮起了陣陣狂風,吹得呂小安母親直睜不開眼。庭院裏的花花草草也被風吹打得“啪啪”直響。
感覺就像是突如其來的台風天氣。
隻見風通過敞開的大門狂掃入屋,懸掛在靈堂兩邊的白燈籠也跟著猛力晃蕩起來。
擺在靈堂兩邊的花籃也輕輕搖晃著,一個倒下,後麵接二連三的花籃全都一股腦地倒栽下去。
呂小安母親馬上把門關了起來,還把門重重的上了道鎖。
這時狂掃入屋的狂風才停息了下來。屋內“劈哩叭啦”的各種脆響也隨即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端兒,一個“哢嚓哢嚓”的詭異聲音從背後緩緩地傳來。
呂小安母親聽著這怪異的聲音,不敢立馬扭過頭去,她隻是悄悄的側著臉,努力轉動了一下黑色的眼珠。把眼珠轉向側邊眼白的位置,再試圖利用眼角的一點餘光去看向身後。
這時她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畫麵,身後倒在地上的幾個紮紙人正在複活似的。正一點一滴地扭動著它們那用冥紙塗畫成的腦袋。
呂小安母親嚇得全身的骨頭猛的一縮緊,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
“啊————”
這一叫把廚房裏的田姨給嚇得跑了出來看個究竟。
隻見呂小安母親臉色發白,頹坐在門前的地板上。
田姨趕又上前去扶她:“太太,你怎麼坐這裏了?地上涼你會生病的,我替你守靈,你去樓上睡一會吧。小姐一定能理解你的一翻心意的。要是你病倒了,這個家可怎麼辦啊?”
呂小安母親並沒有理會田姨的一番好心勸慰,指著倒在地上的幾個紮紙人瑟瑟發抖,幹裂的唇瓣上嚅動了幾下。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田姨這才留意到靈堂裏的一片狼藉。難道又是太太情緒失控把花籃和紮紙人給推倒在地的?
這下她真的無法忍受了。但她又不能對著自己的主人發飆,她隻好扶她坐回凳子上。苦口婆心地說道:“太太,人死不能複生,你一定要想開點。我知道你一難過起來就會控製不住自己,但這畢竟是小姐的靈堂。總不能把靈堂裏的東西摔壞掉吧?”
呂小安母親被她這一說,本就惶恐的內心再度起伏了一下,指著那一地的狼藉抽泣道:“紙~紙人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