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望之語(2 / 3)

我們的這位遠祖姓王,名羲,字子奚,自號然風子。唐末五代人氏,並沒有什麼名氣,在當年是個屢試不第的秀才,後來心灰意冷做了個說書先生,靠講些誌怪故事與人消遣謀生。

而我和遠叔所拿的上下半冊手稿,所記載的正是這位先祖所常講的一個誌怪故事,名叫《三滴記》。也正是因為這位祖先經常與人說自己所講的是個真事,而被時人笑作癡傻。

說書先生麼!若不把故事當真來講,又怎會講得好故事。

遠叔是一位小有名氣的作者,所以想將這手稿所記載的故事自己改寫出來。然而苦於隻有下半冊無從下筆,故而千裏迢迢從山西洪洞縣一路找來,到了我家,欲將上半冊手稿借閱一個月,再做自己完整的改寫。

我自幼聽長輩講這上半冊的故事,為之著迷許久,卻苦於隻有一半手稿,未知後事結局如何,懸念多年。而今遠叔遠道而來,我才得以見到這後半冊,知道了這樣一個完整的故事。

在與遠叔的交談中,談及我幼時的英雄情結和那堅定的幻想,遠叔也是不覺失笑。我自從得知了這個故事,又深受遠叔這個作家的感染,便也萌生了要寫個故事的念想。在生活中消失的願望,也盡可以在文字中一一實現了。

遠叔知道了我的想法,竟然支持我就將這上下半冊的故事做自己的改寫,他自己甘願就做讓材,將自己多年夙願讓於我來完成。並許以十年之期,十年之後我若無成,他再做改寫。

彼時,正是零四年,我十三歲,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我想一年我寫不出,兩年我寫不出,就算是五年我還寫不出,我堅持十年,難道還寫不出一個好故事麼?

立誌十三,立諾十年。

慢慢的十年之約期已將至,轉眼到了一三年,悠忽九年過矣,我已二十三歲。這九年以來我究竟做了些什麼呢?

我想我可以毫不愧疚的說,這九年來我從未有一天忘記這個理想和承諾,在開始的五六年裏,我天真且滿懷激情的刻劃著這份理想,同時想象未來的自己應該做一個什麼樣的人。

然而上天他自己清楚,我和這世上許多來來往往的少年們一樣,是個喜歡看著天空生活的人。命運總會安排那些少年們從四麵八方趕來“到此一遊”

此時此刻,我想起了那個死去的少年,我和他一樣被命運無聲無息的驅趕至此,而自己卻全無察覺。命運在此安排了一個坎,有些少年人邁過去了,從此一飛衝天。有些少年人頓在這裏,從此再無少年,無聲老去。我同樣沒有邁過去,但也沒有死在這裏,隻是稍微有點力氣把這個坎抱了起來,把它橫在胸前。從此帶著它前行,我有時候覺得我仍然是一個少年,我的心也未老去,等到有那麼一天我有了那樣的能力,就將它放下,然後邁過去。

有人說,七年的時間,人身上的每個細胞都會代謝一遍,煥然一新。七年之後,那些曾在當時年少中留戀過一個人、一件事的記憶,一個個都會淡出腦海。隻有實在忘不掉的,又被下一代細胞繼承,等待著重逢的那一天,看看經年時久,彼此還是否仍是當年的故人模樣。

那一年常聽到一句詞“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悲風秋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隻覺得好美!

這一年又聽到這句詞“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悲風秋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隻覺得好悲!

在平凡的生活中,我們渴望經曆豐富多彩的故事,那些可歌可泣的故事好淒美、好動人。等到有一天自己也經曆了這樣或那樣的故事,回想起來好悲好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