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不可置信地向後看去。
江歲站在她的身後。
他好似黑夜中的燈塔，來自黑暗卻又勝於黑暗。
齊月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曾聽過同學的八卦：江歲這個人啊，不會輕易幫助別人。
齊月一直不喜歡麻煩別人，但這次她沒有辦法。
“江歲同學，你能不能幫幫我？”
語氣帶著點懇求。
她在賭，賭江歲會不會救她。
就算不救她，她也希望江歲不要幫著那群混混。
空間仿佛靜止了，齊月隻聽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胸腔內狂跳不止的心跳聲。
她恐懼。
她在內心祈求。
江歲沒說話，單手將她從地麵上拉了起來，並將她轉了個身。
“你怎麼樣？”語氣沒什麼溫度。
語氣冷的像是寒冬的冰雪，但如此冰涼的話語卻讓齊月感到一絲希望。
齊月聲音帶著哭腔，全身戰栗，“沒事。”
看來是被嚇壞了。
江歲將傘遞給齊月，同時從口袋裏摸出一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糖交給她。
江歲往前走了幾步，擋在了齊月的前麵，也擋住了那些下流的，不懷好意的目光。
這些混混年齡也就十八九歲，應該是輟學了，一天天在街上亂晃悠。
遊手好閑的垃圾。
“不想死，就滾開。”江歲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氣。
混混並不將他的話放在心裏，語氣惡劣：“別多管閑事啊，小子。這妹妹我看上了。識相點的，快滾吧，不然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江歲並未在意混混挑釁的語氣，他仍然鎮定自若，眼神犀利得像一把刀子直戳混混的雙眼，“看來，你是真的想死。”
語氣像是染上冰雪，冷的讓人身體打顫。
江歲大步向前，他生得高大，路燈投下的影子如黑幕籠罩在混混身上。
一股巨大的威壓。
江歲抬手一拳打在混混的臉上。
那混混被打懵逼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你他媽的，傻逼。”
一場戰爭打響。
眼看事情不妙，那混混的小跟班忙跑來，擼起袖子準備幫自家老大撐場子。
但他們定睛一看，發現對麵是江歲後都嚇尿了，哆哆嗦嗦地看著自己的老大：“哥……哥，要不咱還是走吧，人可是江歲啊，你不怕被打折腿啊？”
此時，那紅發混混已經挨了幾拳，鼻青臉腫的。
但他語氣強硬：“怕個毛線，老子管他什麼江歲還是李歲，今天一定要弄死他。”
畢竟好多人也是在豐城一中混過的，都知道學校裏有個叫江歲的，不好惹。
不巧，那小跟班正是親眼目睹過江歲打架，那真的是不要命。
他們可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
一群混混湊在一起商量，如果他們老大還不聽勸，他們就走了。
“哥，那可是江歲啊，豐城一中的江歲。”
話一出口，那紅發混混好似不那麼囂張了，出手的速度也降下來，他強裝鎮定：“行吧，算你小子今天走運，下次就不一定了。”
他一說完就準備跑，留下他的一群小跟班在原地麵麵相覷。
江歲可沒讓他如願，扯著他的手腕，往下一壓，“哢嚓”一聲響起，與之一同響起的還有宛如殺豬般淒厲的叫聲。
“老子讓你跑了嗎？”
江歲的力度隨著他的問題逐步加大，疼的混混一個勁地哀嚎。
“對……對不起，歲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混混不甘地道歉。
“給她道歉。”
這個“她”不用說也知道是誰。
紅發混混跟隨這江歲的步伐來到齊月麵前，江歲腿腳用力地踢在混混的腿上，迫使他跪下。
那混混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想要反抗，但全身都沒有力氣，疼痛席卷而來。
一群跟班也不敢上前一步。
紅發混混跪在齊月的麵前，“對不起。”
齊月沒有說話，江歲也沒有說話，混混不敢起身。
最後，江歲又拖著他遠離齊月，從嘴角擠出幾個字：“快滾吧。”
小跟班將紅發混混從地上扶起來，連連向著江歲道歉：“對不起，歲哥。”
然後腳底生風，一溜煙兒地跑了，如過街老鼠。
欺軟怕硬的狗東西，江歲最看不慣這種人。
齊月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恐懼中，以至於江歲站在她旁邊時，她還在重複剛才的話：“別過來。”
江歲從她手中拿回傘，將傘傾斜到她那一邊，“別怕，是我。”
齊月不知怎的就哭出了聲，聲音沙啞。
江歲也被這陣仗嚇到了，他沒經曆過這種場麵。
此刻前方的女孩子哭得很是傷心，江歲默默遞了一張餐巾紙，一直沒有說話。
等齊月稍微緩過來，江歲的聲音從她頭頂上傳來：“你家在哪？”
雨下得更大了，雨勢很猛。
齊月還在啜泣，沒有聽到他的話。
江歲又耐心地問了一遍並加大了音量：“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