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帳,四月正在營帳門口來回踱著步焦急的等待著,一見裴九清進來趕緊快步迎上去:
“爺,你去哪兒了啊?爺你——”
“早飯吃什麼?我快餓死了!”裴九清衝四月眨了下眼睛示意她有話稍後再說,然後繞過她徑直走進帳內。
四月愣愣的張了張嘴,也不曉得她領會到裴九清的意思了沒有。
“初五,你跟爺……”四月擰著眉攔在跟著裴九清身後進來的初五麵前。
“散步…散步去了——”初五捏著自己還隱隱作痛的後頸呐呐開口。
爺在回來的路上交待過他靈堂發生的事不要告訴第三個人,以免節外生枝。
“你脖子怎麼了?”四月上前一步訝異的看著初五的動作,關心的問了一句。
“睡落枕了——”初五順口回答,然後趕緊跟上自家爺。
“你…你們…”四月瞅著初五緊繃的背影沒好氣的跺了跺腳。
她又不是個傻的,如何看不出這兩人是有事瞞著她,爺不想告訴他她也沒辦法,但是…初五嘛,她就不信初五能一天到晚跟在爺身邊,總有落單的時候吧,哼!
“早餐挺豐富的嘛!”裴九清清朗的聲音傳來,將愣愣的站在原地正胡思亂想的四月拉了回來。
“爺,我來我來——”見裴九清拿起碗準備盛粥,四月快步上前,動作十分敏捷的將裴九清手上的碗拿走了。
“……”裴九清垂眸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心,唇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下一秒神色自若的道:
“還有肉包啊!軍營的夥食現在這麼好了嗎?”
五年前他隨父親剛到邊關時在軍營裏住過一段時間,邊關將士們的日常生活他是見識過了的。所有將士皆寅時起亥時睡,沒有戰事時不是在校場操練就是在田間勞作,基本沒有太多閑暇時間,但是他們的餐食卻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說相當的清苦,一日三餐有兩餐都是清粥配饅頭,有時那粥清湯寡水的都能照出人影來。
“這是我一大早專門給爺你單獨做的,您本來身子骨就弱,這回又傷的不輕,總要好好補一補的,隻可惜這軍營裏什麼有營養的食材都沒有!”
四月將盛好的粥碗放到裴九清麵前,然後又將裝著四隻肉包的碟子往裴九清麵前推了推。
“你…會包包子啊?”裴九清有些震驚的抬眼看了四月一眼。
他一直以為四月隻會端茶倒水呢!
“爺您這話說的,我是您的貼身大丫頭啊!當然什麼都得會一點兒啊!我這煮粥包包子的手藝都是跟我娘學的……”
四月嬌俏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原本帶笑的臉龐一滯,笑容轉眼間煙消雲散,隻剩下難言的落寞和不甘。
“我也好餓,四月,還有沒包子啊?菜包子就行——”初五見狀趕緊拉著四月的手臂將她拉出來營帳。
四月出生在普通農家,一家四口幾畝薄田,生活談不上富足,但也還過得去,但是她十四歲那年卻被自己爹娘賣了,賣了五十兩銀子,因為他弟弟生病了,治病的藥材裏有幾味藥材很是珍貴,家裏的田地全賣了也堪堪夠買上三副藥,於是娘便跟爹說將她賣給了當地一個大戶人家為奴,因她長的漂亮,人家願意出五十兩銀子,爹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