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主走後,裴九清沒有立刻離開靈堂,他盤腿坐在草墊上繼續折紙錢燒紙錢,等待著初五醒過來。
他剛剛檢查過了,初五隻是被人用手刀劈暈了,並沒有什麼大礙。
裴九清猜測劈暈初五的應該是定國公主的屬下,那些穿著打扮宛如勾魂五常陰氣森森的鬼麵人中的一個。至於為什麼要劈暈初五,當然是不想讓人知道她來過軍營啊!
在等待初五蘇醒的時間裏,裴九清手上沒閑著腦子更是飛速轉動著一刻也沒閑著。
以前他有父親裴國公護著,他在長京的裴國公府亦是一直養尊處優不諳世事,後來一次意外中了要命的奇毒,父親求遍天下神醫,最終保下了他一條小命,因為餘毒一直尚未清除幹淨,所以父親便將他帶在身邊,軍營清苦無聊,父親便在芒山渡買了一處民居,工匠重新改造後他便搬了進去,每日賞花看書悠閑自在,這一住就是五年。
以前的裴九清待人溫良寬厚,渾身上下一股濃濃的書卷氣息,斯斯文文,溫文爾雅。
現在他爹死了,沒人護著他了!
裴九清將手裏剛折好的元寶放進聚寶盆裏,元寶瞬間燃燒起來,火光倒映在他的眼睛裏,仿佛兩簇燃燒著的小火苗,盯著很快在火焰中化為灰燼的元寶,裴九清在心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真的如段旗雲他們所說是死於敵國陷害嗎?
還有剛剛離開的定國公主,堂堂一國公主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一個邊陲小鎮?邊防營的士兵為何會保護她?
那夥兒刺殺她的黑衣人是誰?跟劫殺他的那些人是一夥的嗎……
無數個充滿疑點的問題在他腦子裏翻來覆去的想了好幾遍,卻終究沒有答案,思索無果,裴九清幹脆暫時不去想了。
“爺——”初五摸著脖頸醒過來時,裴九清麵前已經折了大概三四十個元寶了。
“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的?”裴九清抓了一把元寶丟進聚寶盆裏,這一把大概有四五個。
“爺你沒事吧?”初五爬坐起來,視線在看到裴九清麵前的那堆元寶時微微頓了頓。
“我沒事,那人正要向我出手時,正好有巡邏士兵過來了,然後他就跑了——”裴九清不打算告訴初五有關鬼公主的事,不是不相信初五,而是初五就算知道了也沒辦法改變現狀,說不定還會給初五惹來殺身之禍。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告訴初五他跟鬼公主在地底下發生的事,今晚的事他也無法自圓其說,所以幹脆就不說了。
“哦——”初五揉了揉自己有些懵的腦袋,小公爺的話他向來深信不疑,可是又覺得哪裏不太對,但是這會兒腦袋還有些暈完全想不到什麼地方不對。
“初五,我有件事交給你!”裴九清招手示意初五坐近些,待初五湊過來,他壓低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