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用指尖彈了那茶壺一下,嘴角有些笑意,這不按牌理出牌的陳家二少爺,果然給他帶了些驚喜。
他此時隻願陳圭能將動靜鬧得更大些,至於什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完全不在張永的考慮之內。
若是陳圭,做不了林中挺立的秀木,被這點風吹倒了,又能怨得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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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這個道理陳圭不是不懂。陳家曆來的行事準則就是,做人不出頭,行事隻中等。這樣的低調做人,高低做實事,倒也叫陳家在詭秘朝堂中避開無數次黨爭,人禍。
人大多數都有一種僥幸心理,陳圭也不例外。若是能選擇不站隊,救出二叔,那他是願意左右逢源的。若非現在躺著床上,左右難動彈,他早就開始上門了。
陳圭畢竟是個現代人,古代官場這些事,他身在局外,不清楚裏麵的門道。但一些道理,自然是古今相通的。陳家祖上武將出身,世家交好多是武將。此時講究子承父業,學武的後代,很少有去學文的。這在明朝建立的初年,提起來那是軍功赫赫的顯貴人家,但是眼下天下安平,世無良將久也,又何曾有武將的立足之處。
古今相通的道理,自然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說法,不管放到哪裏都是行得通的,說的再淺白一點,有了共同的利益,就是敵人都能合作的。陳圭在家裏左右無事,每日叫人探聽的消息,京中官兒的流言、八卦與他講,又從中篩選些有用的出來。
這項工作進行了兩天,陳圭除了感歎下,別院的下人,八卦能力很強大,也是得了些即有用又無用的消息。一來是,陳家的大仇人,此時已然有“立皇帝”的威名,六部被他染指遍了,勢力比陳圭原先想的,還要大上許多。二是,文官中說的上來的,除了劉瑾的人,就隻有李東陽和楊延和了。
楊延和是什麼態度,陳圭不知道。想到李東陽,他倒有七八分把握,這個大臥底,旁人不了解,卻瞞不過陳圭。劉瑾他們走時,朝中大臣對苟且偷生的李東陽很是瞧不起的,卻不知李大人忍得一時屈辱,暗中救下許多人來。
陳圭心裏有幾分苦澀,自己這算不算開了穿越眾的作弊器?
躺著床上也心思難安得陳哥兒,看見旁邊守著的小露珠,不知何時睡過去了,梳了纏髻兒的小腦袋,像小雞吃米一樣一點一點。陳圭估計自他受傷,小露珠就沒好生歇息過,因此也不去叫醒她。
想到有這麼些人站在他身後,或是期待他的作為,或是要等著他的保護,陳圭就覺得縱有千難萬難,也不能阻止他的腳步。
暗中在下決心,鼓勵自己的陳二爺並不知道,在太液池那座鼎鼎有名,曆史上充滿不同評價的豹房裏,有關他的名字,正在被大明最有權勢的幾個人討論著。
說起來小陳隻是擋了小小一刀,卻引起四方不同的反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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