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節 原來誰都不願動手……(1 / 2)

雖然,由他們三人的對話推測,事情似乎明了,可我卻總覺得還蒙了一層不明物質。

我看向正替我包紮的帛陽,他那張丁一的臉皮上沾了些血跡,靠近耳邊的部分,血浸入假皮之下。不細看的話,很難發現。但仔細觀視時候,我覺得這張臉也不那麼熟悉了。

偶爾玻璃心一下也是有好處的,起碼此時,我發現他的視線迅速地朝上飄了一下。

隨著雙瞳焦距的變化,我能清晰地分辨出,帛陽看的是我身後某處,而我身後的毫無疑問就是四皇子和孟章了。

我猛一回頭,正看到孟章以扇子隔著四皇子的視線,用唇形對帛陽說了什麼。

再轉回眼,又見帛陽回了幾個字。

他倆並沒有避著我,因此我看清了帛陽所說的,正是三個字:江近海。

孟章對四皇子說到:“皇子,駙馬傷勢嚴重(睜眼說瞎話),若是延誤醫治,落下什麼病根,隻怕皇子對長公主不好交代。”

我聽見四皇子回身踱了幾步,來到我身後。

悄悄抬眼瞄帛陽的表情,他是一本正經地盯著我的傷處,同時用格外笨拙的手法捆紮,連我自己都快看不下去。隻見他手一滑,絹布沿肩骨滑了一滑,恰好壓到傷口上。

“唔!”

我再不配合,也給痛得低哼了一聲。苦肉計犯不著這麼狠吧,他一定還為我擅自勾搭東宮而惱火著。

四皇子在我身後開口:“軍師此話有理。”

我略回轉頭,側著眼瞥他。

又見他說:“卻不知,軍師如何認得這位便是駙馬的?”

嗬,也是個猜疑多慮的主。我不由得再偷瞄帛陽。

麵對四皇子的質疑,孟章不緊不慢,答到:“屬下在夏縣期間,曾經與秦知縣有過數麵之緣,後聽聞知縣因緣際會與帛陽長公主相識,更作了乘龍快婿,實在是豔羨不已啊!”

孟章這一席話,讓我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

原本的他,在突如其來的詰問下,是斷然不會有這般風度的。

“原來如此。”四皇子語氣平和地說著,突然道,“以我所見,這傷處一時半會要不了人命,不過淅淅瀝瀝落點血水罷了。無須送醫。”

我用後腦勺怒瞪他,這什麼爛形容,還淅淅瀝瀝咧,流血又不是下雨。

“不必送醫,後宮中圍捉到的人員,便有禦醫一名。”孟章道。

江近海在後宮?

四皇子更是起疑:“軍師何必固執,在場之人,能彼此守口就是萬幸,又冒將來被泄密的危險,放一名陌生禦醫到香容殿呢?”

“這……”孟章支吾。

從他過去唯恐事發就慌忙逃竄、被齊雲天糾纏不放便出手刺殺等等,可知孟章此人的應變能力很差,之前再是厚顏凜然,一遇到突發事件,便很難迅速想出最佳解決方案,容易慌亂陣腳,容易一受挫便放棄戰果。

應對四皇子的前一個疑問,關於他為何認識我的,估計孟章是猜到會有這樣的疑慮,已經做好了怎麼回答的準備,故而成竹在胸。

而四皇子的第二個問題,孟章並沒有料到,於是他華麗麗地卡殼了。

“咳咳……”我幹咳兩聲,吸引四皇子的注意,以便為孟章爭取時間。

……說來好笑,我怎麼還替他打算來著?

收起以上直覺動作,我站起來,回身對四皇子道:“四皇子,長公主答應了殿下,必然會做到,而今請殿下試想,若長公主見在下的氣色與離府時候迥異,傷處倒是猙獰似原樣,她會怎樣揣測殿下的誠意?在下是自願作人質的,早知是這樣狠心的四皇子在後,恐怕還是不勸帛陽長公主服軟的好。”

四皇子睨我。

我麵皮厚厚,繼續道:“難道將來,殿下不需要長公主的助力?哪怕是財力也不稀罕?哦,對了,尚書府裏在下也不是不熟,新科狀元,也略有私交啊。殿下還真是狠心。”

“駙馬嚴重了,隻是為保安全,不願透露你的行蹤給更多人知道。”

“啊,貴軍師都會的招數,難道四皇子使起來,還會有所遲疑?”我說,“這麼個兵刀亂矢的時候,失蹤一名禦醫又有什麼了不起?再大的人物,也不是沒有出過意外。”

“呃……”四皇子回首看孟章,孟章點頭。

我的聲調突然提高:“殿下,你是真聽不明白嗎?不管等會你把那名禦醫煎了炒了也好,與我無關!我隻要現下,有人給上點藥,包紮妥帖!如此就能熄了我的駙馬府被強兵硬攻的怨憤!知道你家的小將為何捉我來此嗎?”

我指點著自己的腦袋,說:“哼,定國公的兵力部署,援兵情況,統統藏在我的腦子裏!想要麼?”

“定國公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