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二,老七還保持聯係,隔三差五地打個電話相互問候相互鼓勵相互支持著。
突然有一天,老七給我打電話,說老四結婚了。老四結婚了?我不相信,他不是矢誌不渝的獨身主義者嗎?不是曾經發下血誓潔身自好嗎?怎麼說結婚就結婚了呢?
天子腳下,可謂人才濟濟,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才。老七開始住在我那裏,整日奔波於人才市場和中介公司,或者翻看各種人才報紙,忙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老七對我說,馬丫就是他拚搏奮鬥的動力,也是他生命的惟一,為了馬丫,他必須要豁出一切,在北京混出個人模狗樣來,這樣才有資格去迎娶馬丫。對老七的話,我很理解,也很支持。作為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和肯嫁女於他的父母,他除了這麼做,別無選擇。
那時的老七異常狼狽,一方麵疲命地找工作,一方麵給馬丫報喜不報憂,說他在北京找到了一個如何高薪而且舒適的工作,並說在北京準備幾年買房,幾年買車。
老七經過高不成低不就的三個月時間,最後選擇一家公司做了一個文員,月薪一千五百元左右。就這麼一點錢,在北京也許僅僅夠糊口的。
我和老二,老七之間的聯係越來越少,也不知為什麼,我感覺我們是逐漸地學會了寬容和忽略。但是,我還是特別關注他們的愛情歸宿,我的愛情今生再現的機會已經很渺茫,但我還是相信它的存在,最起碼在我認識的人中得到證實。
一晃又是一年過去了,那年春節老七回了家,也去了馬丫家。回來後,他找到了我,向我討酒喝。根本沒有酒量的老七喝了三瓶啤酒,然後便放聲大哭,說他和馬丫之間根本不可能了。
我驚詫,認為老七是酒喝多了說胡話,可是麵對淚流滿麵的老七我根本沒有勇氣懷疑。老七說馬丫是他此生最愛,今生惟一,她是他一生中第一個愛的人,也是最後愛的人,馬丫是天下女孩子中最優秀的一個,誰也代替不了馬丫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聽到老七這些肺腑之言,我心中隻有兩個字:感動。
如果說我的愛情不能得以實現,是因為我和那些女孩子都是單方苦戀,沒有共鳴沒有共振,那老七和我就不一樣,老七和馬丫的愛情堡壘是堅不可摧的,是能經得起時間和空間考驗的,雖然暫時出了點小麻煩,但也不能說他們之間的愛情已經無藥可救了。
我立刻給馬丫打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了馬丫的啼哭聲。原來,馬丫的父母認為馬丫和老七很不合適,馬丫在東北,老七在北京,兩地分居不現實,老七要想娶馬丫,條件隻有一個,就是放棄北京的一切,回到東北那個小鎮上去。
我勸老七回去,為了馬丫,更為了經營五年的愛情。隻要兩個人在一起生活,比什麼都重要,至於錢嘛,那是王八蛋,有了就花,沒有就賺。我在北京混了這麼長時間,由奴隸混到上等兵,收獲了什麼?除了銀行賬號上那幾位數字,就是疲勞,透支生命典當靈魂的疲勞。生活是為了一種感覺,感覺沒有了,隻剩下了麻木,也就隻剩下活著了。
老七不信我的話,他說他在北京已經找到了他的位置,找到了實現他人生價值的平台,如果回到東北那個小鎮,是黃金也隻能砌個廁所壘個豬圈什麼的。男人一旦失去社會地位,失去其存在價值,愛情是不能鮮活地存在的,枯萎隻是時間問題。他相信馬丫會給他時間的,在這段時間裏他必須用自己的實力向馬丫的父母證明他有資格迎娶馬丫。
老七說的不無道理,於是我就祝願老七在短時間內迅速成功,和馬丫手挽手走入結婚的禮堂。
這期間我偶爾還能接到老二的電話。老二和我談得最多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海那邊的那位。回憶、思念、牽掛、惦記已經把老二推到了幾近崩潰的邊緣。我開玩笑說,好飯不怕晚,兩三年以後嫂夫人帶一麻袋美元回來,解決的可不隻是牛奶和麵包的問題。老二聽了我的話,又開始憧憬將來,在什麼地方買別墅,買什麼款式的轎車,甚至包括生幾個孩子,孩子應該取什麼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