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很難忘記這個男人了!
不論他是否記得起她,她的心裏將永遠有他──房藍道。
欲望平息後,他滿足的身子頓時放鬆,呼吸漸漸平穩……
她將他摟在懷中,全心全意地接納他,在他耳邊低語:“不管你記不記得住,我隻想對你說,我叫諸葛妮萩、諸葛妮萩……”
沉睡的他,耳朵忽然動了動。
她驚詫地以為他聽見了!旋即苦笑,“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唉!”但她卻還是私心地希望他記住她的名字。
她珍視地睇著沉沉入睡的房藍道,自忖現在的他,應是度過“危險期”了。
她的“責任”已了,是該走的時候了。
她輕輕推開他,將彼此的衣服穿回各自的身上。待整裝完畢,草藥也燃盡,她開始收拾桌麵……
一切回複原狀之後,她拉開房門,朝他的四個死黨微微頷首,“他沒事了,隻要一覺醒來又是生龍沾虎。”
話落,她挺直背脊走出薔薇靜閣……
望了望漸漸橙紅的夕陽,她抿了抿朱唇,心中百味摻雜。
她因他而由女孩變為女人!
這突來的轉變,她一時之間有些不能適應……
深深吸口氣,她兀自低語:
“房藍道,別了。就當我們之間是一場夢吧!”
跨進座車,她緩緩地駛出停車坪,往回家的路上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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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妮萩的座車快要到家時,她隱隱覺得有輛車子跟蹤她。
由於對方故意開著大燈,使她看不清對方的車型與顏色,不過,她卻直覺這車子一定和日前跟蹤的那輛車子脫不了幹係。
於是她故意放慢速度,準備讓對方超車,好使她能看清它的車號。可是那人竟然看出她的意圖,也放緩車速,慢慢跟著她。
諳葛妮萩再次加足馬力往前衝,想看看後方的人是否也會如影隨形,果然,對方也隨之加快速度。
這下子她有些火了!
她一邊開車,一邊從置物櫃裏取出她準備對待跟蹤者的“利器”!
一盒與巴掌差不多大的特製長圖釘被她打了開來,不慌不忙地按下電動車窗,沿路灑下……
不一會兒,就聽見後方的跟蹤車發出吱吱的摩擦聲……
終於,它沒再跟上來!
她連忙加速,直衝回家中的停車坪,急急走了出來,才發現自己早已渾身大汗。
剛才她是害怕的,但是為求自保,她不能慌張。
她嚇白的一張臉,立刻迎上一張慈愛關心的臉。
“妮萩,你怎麼又假扮我了,小心夜路走多了,會出事。”諸葛複認真地朝著她說道。
其實他日前一直在外州,但卻在今天搭機回加州,因為他算出妮萩近日有劫難。
良心說,這丫頭看似精明,但畢竟是個不經事的女娃。母親又早逝,很多女孩家的事,他這個作父親的又插不上手,所以,才讓他更懸掛於心。
“老爸!”她一把抱住老父,聲音有些沙啞,身子還不禁打著冷顫。
“你怎麼了?”難道他擔心的事──發生了?!
“我──又被人跟蹤了!”她又怒又喘地說,卻略過她和房藍道一起經曆的事。
“有這事?”聞言,他反而鬆了口氣,原本他怕是更大的危險呢。
“不過我也不是省油的燈!我用長圖釘灑在他行經的車道上,我相信他的車胎準完蛋了!所以,我才可以全身而退。”她有些自負地說。
“還好加州警察沒看見,否則鐵定給你幾張罰單。”他既心疼,又不忍太過苛責她。
“誰教他一直跟蹤我!”
“一直?”難道這個人也是丫頭的劫難?
他開始掐指算了起來……眉心頓時蹙了起來!
糟了!此事遠比他想的還要複雜與險惡。
難不成自己真的看錯了人?!
為了丫頭的安全著想,看來他得事先為她做些預防工作才成!畢竟他不能二十四小時守在她身邊。
“丫頭,最近少和你大師兄走得太近。”諸葛複憂心忡忡的說道。
“為什麼?”諸葛妮萩不解的問道。
諸葛複隻是搖頭歎氣地說:“天機不可泄漏啊……”
諸葛複深知天意不可違,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小心為上、事先預防,將災難降至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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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白日的中國城,沒了霓虹燈與吆喝聲,顯得有點慵懶。
隻有幾家早早就開門做生意的店麵勉強瞧得出它的生氣。
其中一家早開門的店,就是諸葛複的中藥堂。
這時,門外來了一位頗長俊挺,風韻不凡的不速之客!他正是神清氣爽的房藍道。
他無所懼地往前行,直到走至問診的櫃台前方才開口,“請問諸葛複先生在嗎?”
而他身後的羅伊還拎著兩個精致的禮盒。
諸葛蕭仁就是見不慣房藍道那股別於眾人的冷靜,甚至可以說是自負、自傲,反正他就是瞧他不順眼,於是矜淡地說:“他不在。”
“那他老人家什麼時候會回家?”房藍道同樣也不喜歡這個人。
這個人的雙眼太細、唇過薄,就一般人所知的麵相看來,這種人氣量小。雖然,他不曾認真看待命理之學,但以他閱人無數的經驗,仍可以分辨出人的優劣及特性。
所謂識人也就是經驗的累積。他相信命相學也是采集各種數據,而歸類出的另類科學。
眼前這個男子第一次與他見麵,就顯得不友善,再次會麵,又以這種冷淡的態度待客,可見這人不是擅於記仇,就是脾氣陰晴不定。
他可不怕這種陰陽怪氣之輩,而他要知道的事也一定要知道!
諸葛蕭仁看著房藍道不退讓的雙瞳,仍收緊口風,“我不清楚。”
“如果有人來找諸葛複就診,你也是這種一問三不知的態度?”房藍道有些光火,但口氣仍舊森冷。